徒步走了20里路后,便到了镇上。镇上面的车便多了起来,汽车很少,摩托车占大多数。我努力回忆着以前和师父怎么去到火车站的,想了许久便不想了,因为忘得一干二净了。
“老弟,想去哪哈。”这时,一粗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回头一看,是一位中年人,黑胖的脸配上满脸的胡子,像是李逵。他坐在一辆红色的摩托车上向我招手示意。我走过去笑着说:“大哥,我到县里的火车站去,你看多少钱合适。”他见我过来,笑得更开心了,张嘴道:“从这到县里有二十五里,然后到火车站莫约有七八里,总共三十多里路,给个十六块吧,吉利。”我点了点头,便递给了他二十块,他从他那内衣兜里拿出一叠零钱找了我四块。收好钱后便上车了。“兄弟,坐稳,出发了哈”他冲我哦了一声后便加大油门,向前驶去了。
在闲淡中很快到了火车站,火车站里已经坐满了人,有人兴奋有人愁。我也和他们一样浪迹天涯,寻求心中的道和生活。
问了几位好心人后,便顺利拿到了从湖南道云南昆明的票,八十多块钱,下午三点发车。
靠在墙壁吃起了带来的干粮,和众多的人一样,吃着自已带着的食物。到店里去买饭菜的人不多。现在的国家强大起来了,法律也普遍开来,像之前公众抢劫的事变少了很多。国强,顺治万方。
‘各位旅客,您好!这里是湖南……站的列车。请大家注意,下午三点本次列车即将发,请各位乘客尽快进站完成验票入安检,谢谢。’随着广播在大厅中响起,我便从凝神中缓来,向站口走去。
一切都很顺利,坐在了二十号的座位上。与我同坐的是一位胖子,至少有三百来斤。我粗略望了眼,此人天庭饱满,有大气之象。地格丰满,应该会晚年幸福。耳鼻宽厚吃住不愁,但脸有些厚实堵住眼路,使其狭小不张,应是个势利眼,至于是多势利得从嘴入手。面犹人生,看得出大起大落。胖子看到有人坐在他对面便笑呵呵地说道:“你好啊,我姓赵名磊,你叫我赵胖子就行,兄弟,去那地干哈呢”“你好,我姓李,单名为尘,我去那拜访一位先生,顺便谋求生计。”我应答道。四目相对我发现此人是典型的四方嘴,上不至于大吃四方,下不至于孤苦伶仃。
他伸出手和我握了握,我便有了想推测他一生的想法。人生如江湖,得磨练。无论是测字还是看相乃至占卜之类的,并无一种不变的说法,法生万象,并不是通过表面认识的。比如说鬼瞳吧,按道家之说是阴阳眼,辨万物、识鬼神。而医院却是说一种幼儿眼充血疾病,稍微大一点并好了,属于眼科类的病。仅仅通过面相等来观测一人是万万不可行的,人是可变的。得从生活中来得出一些答案。
师承一派,得顺应天命,得怀着畏之心,举头三尺有神明,不可不畏。
我和赵胖子一直在闲聊,从他口中得知他是一位砖厂老板,三十二岁家住宝林镇清水村,有兄弟三人,他位居第二上有兄下有弟,挺好。我也和他说了自已是一名乡间道士。他也毫避讳叫我帮他测一字,我笑着示意他说下去便从包中拿出了笔和纸。
他说他想把镇上的水泥厂拿下来,仅仅一个建在村里的砖厂,需要的人太少,无非是附近几个村子。而搞到水泥厂后,也可以先从那边的买家推荐到这边来,别人一般不会拒绝,因为不想麻烦。但是水泥厂那边开出了天价单是工厂壳子就要五十万,还要自已去掏钱买机器,没个一百万下不来。说完,便在纸上写了一个‘成’字。
思索片刻后,我说道:“成的本意为吉祥之意,却有了‘戈’附其中,避免不了有口舌之争,唇枪舌战,古时有韩信忍胯下之辱,方可成功,而你也该如此,就会马到功成。现在国家不是在鼓励工厂的发展,更应顺势而为。从长远来看,随着生活的发展在村里建房的人也不会少。这些都应说明你会功成名就。”
“哈哈,好,我感觉先生不是在测字而是在看社会展呀,有您这句祝福我也知足了。”赵胖子笑着说道。还从皮包中抽出一个红包递给我,我笑收下了。
那个时候智能手机并没有普及,只能通过报纸去了解。人们大多都是些老年机,诺基亚等。看赵胖子是个实务派,现在就开始联系他的关系网了。我闲着无聊便从包里拿出书来读。道者,是对生命的追求,追求的是精神上的永生,读些有品味的书是不可少的。
经过十多个小时的颠簸,也是到站了。车上的人们相继醒来,我也随他们下去了。车站处灯火通明,照亮了旅人前进的道路。我打开手机看了下,凌晨四点多。赵胖子扭头问我:“先生,现在您有什么打算”。我苦笑一声回道:“本是出家人,何来打算?”
赵胖子拍了拍我的肩膀随后说道:“小兄弟,那不妨跟我去清水村,那边老家都是空房,我媳妇儿子都在广东那边,我还得回厂里去帮忙,空着也是空着,你说是不是,等过几天再呼喽几句,有个有本事小先生在这,你看可好。”
我顿了一下后便点了点头,生活就是如此,想要得到好处,就要付出回报。这又是每个人所不能避免的。
过了会后,有个人开着三轮车过来。赵胖子便叫我上车。“小兄弟,这是我大伯,你看看。”赵胖子对笑着我说了一句,我看了这人一眼便笑着说道:“叔叔,你好。您叫我小尘就好,我看您气息沉重、眉头阴暗,想必遇到不好地事情了吧。”唉,赵大伯低叹一声便不再多言。
赵胖子凑过来小声说:“世事无常啊,前两天伯母被车撞死了。昨天下的棺,这不大伯有些难过,糊涂了,说是有时看到伯母来找他,这不是迷信么。”
我知道这是让我帮忙,但又怎能拒绝,我以前也会见到师父为了几两白银操劳白了头。大家又何尝不是呢,师父是为了我,而我却是为了自已啊。
我装作思考了会,便小声说道:“人嘛,有思念是正常的,而那些事真假不得而知,改天带我去看下,劝导一下也好。”
“哎,嗨嗨,麻烦您了”赵胖子客套地报了抱拳。
三轮车不急不慢地走着,新兴地建筑一座座往后倒去,花草树木逐渐多了起来。从柏油路开到了石子路上,土砖泥瓦的房屋也开始映入眼前。
‘清水村’的石碑也依稀看见,我知道我的人生一点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