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他就有些听不明白了。
何为天下人的夫人?饶是宁姨娘想说服他,也不必如此吧。
瞬间觉得身冒绿光,亮的吓人。
宁姨娘讪笑,怪她学艺不精,用词不当。
“我知晓你的来意,告知夫人,我绝不会强迫于她。”
“李家当家主母的身份绝不会是她的阻力。”
说实话,他也想知道夫人的未来究竟能到达何种程度。
只是,他心知无法伴夫人到老。
当年若非王老大人欣赏他,绝不会允许嫡亲的孙女做他继妻。
年岁上,他长夫人十余岁,实非夫人最佳选择。
看来看去,待照姐儿迒哥儿相继成家,待他百年后,能伴妻子终老的竟是他阴差阳错纳的这一房妾室。
也好,有人相携,便不会顾忌。
“不过,你又收了夫人多少银票?”李格非甚是好奇的问道。
宁姨娘后退一步,警惕的望着李格非。
她已经在布庄预定了几匹新上的布料,在胭脂铺抢了下月上架的绝品胭脂,又在玉石行定了只镯子,就等着付尾款了。
这个时候抢她银钱,如同要她狗命。
李格非无语失笑,明明这几年,宁姨娘一直是温婉柔顺的性子,处事得体大方,否则他也不可能放心将府中的人情往来交给他。
怎么夫人才回来不足一月,就回到孩子心性了。
看来,夫人宠宁姨娘宠的紧,否则宁姨娘眼角眉梢的笑意绝不会明媚恣意。
十有八九,夫人将宁姨娘当作有一个女儿宠了。
无需聪明能干,只需快快活活便好。
“宁姨娘,好好陪着夫人。”
“若哪天我遭到不测,亦或者是染上顽疾,入土之后,夫人就交给你了。”李格非眼神中满是厌倦。
如今这朝堂,实在无法让他有所期盼。
他心中那个君臣相携,政治清明,造福百姓的蓝图,可能今生都无缘得见了。
在汴梁城这么多年,归属感没添几分,反到多了些思乡之情。
也许,他骨子里更像是一个文人,而非是官员,所以官场的倾轧朝堂的反复,才让他深感疲倦和痛苦。
宁姨娘悚然大惊“老爷,您别说这晦气的话,您是好人,定会平平安安,长命百岁的。”
李格非嘴唇微抿,叹了口气,随即又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