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于高台之上的高湛听到段韶的话,眼神意味深长,就好似在酝酿着惊天风暴,然后出其不意的送给荪歌终生难忘的大惊喜。
高湛的眼神让荪歌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一刻,荪歌没有感受到半分论功行赏的喜悦。
在段韶眼中,她是冤大头。
在高湛眼中,她仿佛又变成了案板上的鱼肉。
这庆功宴,着实闹心。
“都是父皇教导有方。”
荪歌起身,微微躬身道。
这年头,功劳烫手吗?
“若非父皇时常教诲,我怎会有如此功劳。”
高湛蓦地勾唇一笑,看着荪歌越发顺眼。
有本事,还懂事会说话,这么能干做太子实在是屈才了。
“至于太子的封赏,寡人另有打算。”
“待太子随寡人返回邺城,再行封赏一事。”
高湛淡笑着,不容置疑道。
“众将士,与寡人同饮。”
高湛起身,举杯,高高在上,睥睨天下。
貌似就算是昏君,皇权之下都能渲染出几分王霸之气。
再加之高湛那张祸国殃民的脸,越发让人心醉神迷。
荪歌的眼神不着痕迹的在高湛和高长恭之间打量,想要衡量出一个高下。
比来比去,风格各异。
高湛身上是慵懒随意,魅惑致命,就好似是一朵极尽摇曳的黑色曼陀罗。
而高长恭,心如净竹,性似玉弦。
酒酣之际,流传后世大名鼎鼎的《兰陵王入阵曲》终究还是被将士们编成了武乐。
段韶脸黑,心情复杂至极。
金墉城的将士也是感恩,为了歌颂兰陵王兰陵王解洛阳之围,让兰陵王被青史铭记。
这一点,无可厚非。
可偏偏就是这样纯粹的感恩和好心,让他方才所言,功亏一篑。
《兰陵王入阵曲》问世,越是广为流传,就越容易成为掌权者心头的一根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