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和帝只觉得心里奇奇怪怪的,似是有无数的小泡泡在不断的炸开落下。
原来,他的皇长子是这样的。
刘肇微微觉得乏力,胳膊发酸,便将荪歌放在了软榻上。
“胜儿为何今日吵闹着要见父皇了?”
刘肇接过秋霜手中的杯子,抿了口茶水,才温声开口。
荪歌的小手攥着刘肇的衣袖,满眼孺慕“胜儿做梦梦到父皇了。”
“在梦里,父皇带着胜儿喂鱼,还带着胜儿放纸鸢,还让胜儿吃好吃的……”
培养父子感情,就得从一件件细枝末节的小事做起,这样才能潜移默化。
等刘肇反应过来后,父亲感情也就根深蒂固,轻易不可动摇了。
刘肇揉了揉荪歌的脑袋,听了听外头等风声,再看了看面前这张瘦骨嶙峋的小脸。
就这大风天,放纸鸢?喂鱼?
刘肇总觉得,可能就成了纸鸢放胜儿,胜儿就成了大汉朝唯一上过天的皇子了。
但撞上这双眼睛,愧疚加新奇作祟,刘肇也说不出什么扫兴的话“等天气好了,父皇就陪胜儿去喂鱼,去放纸鸢。”
据他所知,宫中的后妃好像都挺喜欢怜影自顾,或是追逐放纸鸢的。
他堂堂帝王,放纸鸢不太庄重,有失威仪。
所以,他还是带个后妃,他旁观。
选谁呢?
刘肇的脑海中浮现出的第一个人选就是邓绥,邓贵人。
邓贵人出身高门,举止优雅,谈吐得体,性情谦逊温柔有耐心,想来定能让胜儿喜欢。
等等……
他是不是该为胜儿选一个母妃了?
胜儿的亲母在胜儿出生后就大出血而亡,胜儿也被太医诊断先天不足难享常人之寿,所以他就只是随口吩咐了一声让阴皇后这个嫡母照顾。
衣食无忧是真的,但野孩子也是真的。
看来,他得琢磨琢磨这件事情,思考下将胜儿记在谁的名下比较合适。
见刘肇在皱眉思索,荪歌也乖巧的没有言语。
看眼色行事,她最擅长。
刘肇咂舌,颇感为难。
皇长子这个身份终归还是有些敏感。
若是将胜儿记在阴皇后名下,那么就从皇长子变成了嫡长子,继承大统几乎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