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后来,他索性便袖手旁观了。
付出的父爱,他真的有些承受不住了。
刘肇在距离荪歌几步远的地方停下,似有种近乡情更怯的感觉。
在宫人的帮助下,荪歌的咳嗽减缓。
荪歌:咳起来真要命啊。
荪歌可不管刘肇心中的恐慌和纠结,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望着刘肇,口中不可置信的喃喃自语“父皇?”
“真的是父皇?”
因为刚咳嗽完,荪歌的声音不复清脆,而是带着淡淡的沙哑,就好似在哽咽一般。
对,就是这个感觉。
荪歌在望着刘肇时,刘肇也在仔细打量着这个许久未见的唯一儿子。
脸很白!
也很瘦!
这是刘肇的第一眼。
瘦巴巴的脸上,那双犹如葡萄般的眼睛氤氲着水汽,明亮夺目。
就是真的太瘦,太瘦了,嘴唇也呈现出不健康的青色。
整张脸,唯一的血色可能就是因为咳嗽涨红的脸蛋儿。
刘肇从那双眼睛中看出了孺慕和思念。
顿时,刘肇心一软。
胜儿汤药不离口已经坚持了四年了,而他也逃避了四年,不愿对胜儿付出半分慈父之心。
胜儿何错之有?
刘肇动了恻隐之心,脱下身上的大氅递给长侍,搓了搓手,暖了暖身子才朝荪歌走去。
而荪歌也眼泪汪汪的扯住刘肇的长袍,小声的啜泣着。
“父皇是不喜欢胜儿吗?”
荪歌仰头,看着刘肇。
好吧,她什么也看不到。
见状,刘肇弯腰将荪歌抱在了怀中,荪歌顺势趴在刘肇的肩膀上。
她现在只是个四岁的男娃娃,不羞耻!
“父皇,胜儿是不是惹您烦了。”
荪歌依旧矫揉造作,可怜兮兮委屈巴巴的说道。
刘肇身体僵硬,不协调般轻轻的拍了拍荪歌的背,尽量将自己的声音放柔和“父皇没有不喜欢胜儿。”
没有不喜欢,但也没有喜欢。
这几年,刘肇对于父子缘分,分外的克制。
他依旧会锦衣玉食的养着,予取予求,但也仅仅是如此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