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朱祁钰脚下生风的背影,荪歌扯着嗓子喊“母后就当你同意了。”
朱祁钰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他觉得,自己胆子还是不够大。
荪歌:美滋滋。
……
得到荪歌提点的朱祁钰,马不停蹄的寻来心腹中的心腹于谦,商议广邀天下学子入京辩论一事。
于谦:又是神来之笔,他就说陛下身后有高人吧。
瞧瞧陛下这一路走来,看似憋屈惊险,实则顺风顺水水到渠成名利双收。
一般人,就做不出这二般事。
于谦心知这的确是一个应对目前朝堂乱局的好法子,但他还是忍不住有几分犹豫“陛下,此举是否会有损皇权的神圣性和神秘性?”
朱祁钰皱了皱眉,自信开腔“太上皇在民间百姓心中不是已经毫无正统性了吗?天命在朕,他能代表皇权吗?”
“再者说,是非功过,后人评说,就连武周女皇都敢留下无字碑,你就说,太上皇死之后还活着的人,算不算后人吧?”
于谦一噎。
这还商量什么,完全没有商量的必要。
陛下现在就跟个泥鳅似的,滑不溜秋,无耻起来,就连那些浸淫了一辈子官场的老大人们都得退避三舍。
听听这话,简直就是无理都要争三分。
还是理直气壮,义正严辞的争,搞得好像说的是真理。
陛下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逐渐蜕变的呢?
对,就是读宋史开始。
于谦咬了咬牙,按耐住心中的各种杂七杂八的念头“陛下既然已经做决定,那臣无异议。”
“于大人,你完全可以有异议的。”
“你是朕的肱骨大臣,左膀右臂,是朕最信任最倚重的人,旁人的意见,朕或许会置之不理,但于大人的意见,朕一听会再三斟酌的。”
“朕对于大人之心,于大人还不知吗?”
于谦冷眼:又开始了,又开始了,这样的厚爱,他真的承受不起啊。
天知道,他在朝堂上过的是什么水深火热的日子。
陛下总是把他架在火堆上烤,文官又觉得他阿谀谄媚背祖忘宗,置文官于不顾。
遭不住,完全遭不住。
朱祁钰还在脸不红气不喘继续着“就是于大人死了,朕都会亲自致奠,命皇子扶灵,给足你哀荣。”
于谦呲牙“陛下,臣还是想好好活着。”
这话,简直就是在诅咒他。
这天底下,能有几个皇帝活的过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