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长恭的声音清脆泠然,如风拂青松,雨落青石。
这样的人,仿佛无一处不完美。
“寡人想用陆姊姊。”
“姊姊,你可敢?”
荪歌回味着口中的酸涩,将目光移向了陆令萱。
既然她曾许了陆令萱女相之位,那她就不会刻意掩去陆令萱的野心和光芒,让其沦为一个普普通通的宫廷侍者。
“敢!”
陆令萱毫不犹豫道。
一直以来,她的野心都从未熄灭。
她与殿下当初所言,一字一句,她都深深铭刻于心中。
“好。”
“姊姊,骆提婆的周全,寡人会派暗卫精心护着的。”
朝堂不同于军中,盘根错节,波谲云诡。
各种势力明争暗斗,波涛汹涌。
兰陵王高长恭唯有在战场之上才能绽放最极致最耀眼的光芒。
若高长恭插手吏治,就算是再秉公处理,问心无愧,落在有心人眼中亦会平添诸多龌龊。
勋贵也好,官员也罢,多多少少都是沾亲带故的。
她最恶心的事情便是,将士在战场浴血厮杀,朝中却有官员在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下黑手。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诸如高长恭之类的名将,世间罕有,可遇不可求。
所以,她不敢赌。
除非她将整个朝堂灭了,完完全全提拔家世清白的新人。
呵,这显然不现实。
所以,她能做的便是让高长恭远离这些。
名将,就算是死,也应该荣耀的战死沙场,而不是死在诡谲人心下。
“姊姊,莫怕。”
“若是寡人无法为你力证清名流芳百世,那寡人便伴你一起遗臭万年。”
扪心自问,她从不是什么循规蹈矩之人。
若陆令萱以女子之身在乌烟瘴气奸佞不绝的朝堂为她杀出一条口子,而那些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人依旧想用笔杆子将陆令萱定在耻辱柱上,那她不介意全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