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她也可以说,李白一滴泪,天上一颗星。
李白故作自然,抬手宽大的袖袍拂过面颊,不经意将眼泪擦去,与荪歌对饮。
这白兆山,仿佛更加得他心意了。
“阿兄,以后无论是塞外大漠,流水江南,亦或者是锦绣长安,东都洛阳我都会陪着你。”
“金陵,扬州,乃富庶之地,酒肆,妆造,香料的收益,足以让你我再无后顾之忧。”
换句话说,钱,她赚够了。
当然,也能说,比之经商,她更愿意伴在李太白左右。
安州的闹剧,她不想再次重演。
神台可以重筑,但仙人被扯下神台落尽泥泞那一刻的颓然失望很难弥补。
她的李太白,不该有缺憾。
“当真?”李白眼睛眨眨,追问道。
“当真。”荪歌定定的点了点头。
这世间种种,皆不如李白半分。
天将亮,焕然一新的李白随荪歌一同离开了白兆山,备下重礼,相携前往许家拜谢。
虽说悔过书一事闹出了许多风波,但当日许氏劝说李白的出发点是好的。
后来之事,都在意料之外。
“见过许公,许小娘子。”
荪歌和李白躬身道。
“家兄冲撞李长史车驾一事,多谢许公从中调解。”
荪歌不是不识好歹之人,若无许家抢先递话调和劝说李京之私了,此刻她可能就得去大狱捞李白了。
“闻名不如见面,明月公子果真不凡。”
昨日李明月在食肆内的所言所行,已经传遍了安陆大街小巷。
有谋略,有手段,有底气。
也许,当日初见他不该以赘婿羞辱李白,应以礼待之。
这李明月身上的张扬肆意,目下无尘,与李太白如出一辙,可偏偏又少了李白身上的那份稚嫩和天真。
若为对手,定然头疼。
“许公谬赞了。”
“此乃谢礼,还请许公莫要嫌弃。”
荪歌抬眸,目光清澈的看了一眼站在许公身侧的许氏,心下叹息。
那桩命定的姻缘未成,可能真的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