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刘肇对那个新出生的孩子还没来得及培养出什么感情,但父子天性,病重之际,刘肇依旧挂念。
毕竟,初她之外,刘隆是刘肇唯一活着的皇子了。
“父皇是在担心弟弟吗?”
她也不知,刘隆能不能跨过夭折的坎儿。
历史上,刘胜先天不足,身边痼疾,无法享常人寿数,是事实。
这命定的年十六夭折,她无法改变。
那刘隆的死呢。
刘隆的死,充满了谜团。
刘肇眼睛一亮,笑容中多了几分歉疚。
刘隆尚未出世,便被有心之人掀起了血雨腥风,甚至还差点儿动摇胜儿的储君之位。
他自知,绥儿心中对此厌烦又愤怒。
反倒是胜儿,漫不经心好似根本不介意一般。
“父亲无需歉疚。”
“儿臣是您的儿子,弟弟同样也是。”
“儿臣不能向您保他长命百岁,但儿臣可以保证,儿臣和母后都不会对他出手。”
“只要他活着,儿臣就会给他该有的尊容。”
如果刘隆真的能逃过死劫,荪歌甚至都会建议邓绥亲自培养,然后来接替她的位子。
亲自养大的孩儿,总比清河王的那个喂不熟的白眼狼儿子要强得多。
邓绥一死,汉安帝就开始翻脸不认人。
邓悝等被判为谋反罪处死,邓骘因不知情,被免官归郡,受郡县官吏的逼迫而死。
邓家散的散,死的死。
“胜儿仁心,是江山百姓之福。”
“但寡人今日要交给你的,是仁心外的一把杀伐之剑。”
“君王立身处世,绝不能只有仁爱之心。”
“这一点,你得学学你母后。”
只要刘肇有心查探,邓绥的举动根本无法瞒过他。。
还好,他的皇后在他的教导下已经初具帝王的威仪,他该感到欣慰的。
“父皇,母后并没有看起来那么冷漠无情。”
荪歌忍不住替邓绥解释了一句。
世道如此,邓绥想要稳稳的一步一步实现心中抱负,那么就不能流露出半分软弱。
否则,那些见不得女子登临高位的人,就会用明枪暗箭攻击邓绥的弱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