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话的意思是,当年并非是只有裴文轩害了我杨氏一族?”她声音里有几分急切,像是有些想不通还有什么人会因为利益去谋害她的家族。
“昨日还说聪慧,今早起来你这便有些愚痴了,你想一想当初若是你与那裴文轩的婚约被毁了,谁才会是受利最多者?”她有条不紊地整理着床幔。
原先父亲还在时,她那时才是家中老幺,家中对她管教甚严,她也不经常出府,后来渐渐的长大了,姨娘生了四弟,家中也日复一日更加富裕。
大兄年少时就已经成为那时太子的太师,二兄神武英勇,去边疆一战成名,结识了武安,两人都手握重兵。
她那时候还在虞老先生手下学着下棋之道,虽然年幼,但也是受其他人的羡慕。
那时候她还叫杨芷,父亲说读书的人都有字,那是为人的傲骨,给她题字叫承徽,也是对她有所期盼,正是因为在皇城的一场晚宴,她与裴文轩第一次遇见。
年少无知,她也是第一次入宫见那么大的排面,那时的圣上英明将一整个王朝变成了盛世,她见了这样华丽的宫殿,倒也没有一点点畏惧。
听着他二哥说宫里有个姓裴的音乐大家,就和他二哥一同去看,她那时被大哥拉着行礼,谁曾想二哥先抢着走了。
等她应付完这些的时候,早就找不到二哥的身影,她就在宫里小布跑着听她二哥的声音,忽然在一处别院听见二哥在和另一个人在说话。
她悄悄地踩着墙角的杂物,趴在墙头上看他们说话,二哥那时正与人寒暄,也没有察觉她,那人背对着虞栀,身长八尺,风姿绰约。
墙角上突然跑过来一只猫,通体雪白,虞栀生平最怕这猫呀狗呀的动物,看着那猫向自己往过来靠,她也不顾得,没扶着,一下子向院内摔下去。
刚好掉进那墙边的水缸里面。
她一个猛扎扑腾上来,大口呼吸着空气,本来就不会水,她便破口大骂道:“谁这么缺德啊,往墙边放这些水缸。”
“哎,我此行便是防姑娘这般的梁上君子啊,可莫要说我缺德。”裴文轩那时候还不知道她的身份,也没有心存算计,还是很明朗。
“什么啊,你才是梁上君子,我,可是那裴老先生请来的贵客,麻烦你说话注意一些。”虞栀说谎也不分场合,张口就来。
她见她二哥在后面挤眉弄眼的,觉得没有风沙,她二哥是怎么了?稀奇古怪的。
裴文轩身后的那位老侍从问她:“姑娘口中说的可是那在弦乐方面造诣颇深的裴先生?”
虞栀从水缸里面爬出去,拧了拧袖子上的水,还继续应和着:“对啊,就是那位老先生,可是他请我进宫来的。”
愣是她二哥杨临简在一边快把眼睛都瞪穿了,她都没看她二哥一眼。
裴文轩听见这话来了兴趣,继续追问她:“那姑娘可知道这裴老先生长什么样啊?”
“哎,这走街转巷的都说,这裴老先生为人正直,琴技高超,我看来,真当是一个迂腐的老呆子。”她嘴里念叨着,谁都不想搭理这样一副落汤鸡的狼狈模样,她也烦得很:“这管弦乐就是给人听的,他在宫里,宴请这些高官贵客,这些人为了个吹捧,都说好听,可见没一个说这老先生弹得不好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