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灰上有字?不可能!什么字?”
“纸灰表面发皱,但是可以明显看出来上面有四个灰黑色的字:血光之灾。——不可思议,太不可思议了!那一刻,世界观、价值观、人生观全被震撼到了颠覆边缘。”
“妖术,这绝对是妖术!”听闻怪力乱神,猴子感到憋尿般兴奋。
祝俊大笑。
乔侨接着说:“还有更神的呢,正说话间,一个乡下人提着篮子从路那边走过来,看见王一道长跪地就磕头,激动得一句整话讲不出来。原来,这个乡下人四岁的独生子前几天跑丢了,找了三天没有踪影,最后求拜到王一道长。王一道长掐指一算,指点说往东南方向二十五里处找寻。男人去到那个地方,果然找到了儿子,小孩被一个捡破烂的老头抱走了,所以拎了一篮土鸡蛋特意赶来答谢道长。”
猴子听得一脸神往,佯作认真地问:“你有没有请道长算算,下期福利彩票的特奖号码是多少?”
乔侨懒得理猴子:“我哪有那心思,我都血火之灾了。我只想向道长讨教破解之法,道长既不卖弄也不推辞,掐指细算,开口要我马上速离此地,速返西北来地,一刻不得多留,而且绝对不能走水路——想到早上火车出轨,我决定坐飞机。道长还从包里拿出一贴道符送给我,说可以逢凶化吉,保我平安归来。”
猴子失声道:“这符肯定便宜不了!”
“免费。”乔侨瞪了猴子一眼,接着说:“道长说,上天有好生之德,助人乃培善之本。就象刚才对待那位乡民,道长连一只鸡蛋都没有收。”
“一只鸡蛋,给我也不收,一篮子也没多少钱。——你就拿着符走了?”
“哪能呢,你知道我这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钱么,花花票子而已,别人越大方,咱就越不能小气,对吧?所以临别的时候,我偷偷将一千块钱塞进了道长的布袋。”
猴子心疼地就地转圈,嗷嗷地叫:“一千块,能吃多少碗红烧肉啊!——咦,你这个小动作,道长咋就没算到呢?”
乔侨不屑和猴子计较,靠在椅子上无限感慨:“再见到二位,不容易啊。”
半天没有说话的祝俊开口问:“这次你去青岛干什么去了?有没有见到许欣?”
乔侨摘下眼镜,很无奈地耸耸肩:“大难不见,必有后福。这次虽然没见到,但我不会放弃的。爱情若是长久时,不在朝朝暮暮。”
祝俊叹口气说:“你走得太急遇事太慌了,没经验又遇上江湖骗子,可惜这趟旅行了。”
“王一道长不是骗子!在崂山当地相当有名。”乔侨激动地争辩。
“这话是听那位丢孩子乡下人说的吧,那人绝对就是一托儿!”猴子说。
“烧灰显字是怎么回事?”
“这个、这个……”猴子答不上来了。
“江湖戏法而已,等一下。”祝俊说着走出门,过了两分钟,手里拎了张白纸进来,冲乔侨、猴子抖了抖。
乔侨接过纸看了看,一张普普通通没有写字的白纸。
祝俊掏出打火机将白纸点着,黄色火苗突突地很快将纸烧完。祝俊把整张纸灰小心地放置到桌上,“你们再看看。”
乔侨和猴子脑袋凑过去仔细看,嘿,奇了!纸灰上竟也显出了几个字:天然呆萌。
“我靠,老大,你啥时也会法术了!”猴子惊叫。
“这怎么回事?”乔侨脸色变得苍白。
“说穿了一文不值,我到邻屋找了点醋,用醋在纸上把字写好,晾干后收起来,然后再找有缘人拿出来一烧,呆子自会送钱来。”
乔侨羞得面红耳赤,恨不能立时钻进电缆,顺着电缆以超光速返回山东,一切从头再来。放在平常,以乔侨的智商,自不会轻易被人说动,但是第一次单独出远门,实在太紧张了,一连串的倒霉事,神经更绷到了极限,王道士的符纸只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而已。
“机票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遇王道士,两者皆可抛。”猴子没心没肺,继续往乔侨新鲜流血的伤口上撒了把椒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