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唐教授平安归来的师生们都来不及穿上衣服,纷纷围了进来。
另一边白浩正把任长孔父女带到老教授他们的屋子。
“村子里面条件有限,任先生你就只能委屈一下和老教授们挤一挤了,任小姐你的房间在女学生那屋。”
任长孔连忙摆了摆手笑道:“可不敢说委屈,能保住一条性命,逃离鬼子的魔爪就已经是烧高香了,现在能有个遮风避雨的地方在下已经是万分感激,白团长千万别再说委屈。”
“那行,你们早些休息吧。”
白浩正说完,便走出了屋子。
任燕兰替父亲铺好被褥之后,抱着被子走向女学生们的房子。
任长孔默默叹了口气,这场变故让兰兰成长了许多,也变得沉默寡言了,自己那个小儿子还是那么不成器!
一想到任老二的种种作为,直到现在任长孔依然心脏隐隐作痛。
次日,汪兆炳拖着病恹恹的身体被请进团部。
一杯热茶摆在汪兆炳的面前,他立刻举起茶杯咕咚咕咚的一口气喝下肚。
滚烫的热茶流淌进胃里,这才让汪兆炳有了重新活过来的感觉。
白浩正坐在长条凳上看着汪兆炳喝完了热茶这才问道:
“几位兄弟来我的辖区有何贵干?不会真是逃兵吧!”
汪兆炳拿出一张纸不卑不亢的解释道:“这是战区司令阎司令的亲笔信,您请过目。”
白浩正接过一张写满字的纸,仔细阅读了一遍。
确实是阎锡山的亲笔信,而且还加盖着阎锡山的私章。
这一点就很耐人寻味,因为如果是军事指令,那必定盖得是战区司令的公章,但现在纸上明明白白盖得是私章,说明阎老西自知理亏。
他一定是觉得白浩正就是土匪一个,想要赌他不懂里面的弯弯绕绕想要把他的药品忽悠出来。
毕竟白浩正现在是八路军的队伍,现在是国共合作,白浩正不鸟他阎锡山的命令也不会犯什么大错。
“贵军前段时间缴获了一批战略物资,根据战时条例规定,任何战略物资都需要由战区司令部进行统一调配。”汪兆炳搬出战区司令部做靠山,想要以势压人。
只可惜白浩正不鸟他这一套。
他笑着说道:“可能你们搞错了,我在攻下野战医院的时候还是土匪呢,我是独立攻下鬼子的野战医院,所以这属于我的个人物资,无需上缴,你就替我带话就行了,请回吧。”
汪兆炳见白浩正没说两句就要送客,当时就急了,这种活儿他做的也不是一次两次的,无论哪边的人不都得掂量掂量战区总司令这五个大字的分量啊!
但像白浩正这样连想都不想直接回绝还是第一个。
“白团长您可想好了,这可是阎司令的命令,您还是考虑考虑吧。”
“其实我们司令当时听到您以一千人的部队硬碰硬的干掉了坂田联队的一个大队,当场就说你是国家之栋梁,这说明他老人家早就有爱才之心!”汪兆炳苦口婆心的劝道。
“哪个‘财’啊?”白浩正笑眯眯的问道。
听明白白浩正的弦外之音之后,汪兆炳脸立马就黑了:“白团长,请你不要诋毁你的长官!”
“我就明说了吧,只要您能拿出那批药来,阎长官能立刻把你从团长的位置再往上提一提,而且你从此也就不用在这种穷乡僻壤的地方呆着了。”
“城里面香烟美酒,山珍海味,美女如云就都是你的了,更重要的是,鬼子的扫荡又来了,这次小鬼子气势汹汹,你们这些敌后武装恐怕要损失惨重了,你就算不为自己想想,也得为手底下的兄弟们想想吧。”
“为谁想想啊!”
“是为敌后处在水深火热的老百姓们想一想,还是为那群吃喝玩乐的蛀虫着想!”
一声中气十足的怒吼打断了汪兆炳的话。
汪兆炳刚想发火儿,忽然看到来人穿着一个黑色皮夹克,骂人的话全都噎在嗓子眼里想吐都吐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