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在干什么?"门外传来了一个粗犷的声音,一个身高两米的犬兽走了进来。
浑身带着低气压,身上几乎要将衣服撑爆的肌肉极具冲击力,脸上零星长着几根白胡子,眼睛处还留有一道刀痕,带给了许慕白极大的压迫感。
"你就是遇礼嘴里常说的许慕白么?"一双如鹰一般的眼神盯上了坐着的许慕白,不带感情的声音传来,"我是季遇礼的父亲,季齐天。"
"啊啊……叔叔好……叔叔好。"许慕白被那一眼吓到了,连忙站起来向季父打招呼,像是上课开小差被抓住的中学生似的。
"你还知道回?"季母放开了季遇礼的耳朵,季遇礼终于有时间喘口气了。
"我看看你钓鱼钓了个什么东西回来。"季母伸手抢过了季父手里的桶,里面是一条十二斤重的鲫鱼。
"今天这鱼还带鱼籽呢?"季母一摸鱼肚子就知道了,"冬天还能野钓到这样式的?今天又没钓到吧?说吧,在哪个菜市场买的?"
"……钓鱼佬永不空军。"季父半天憋出来这么一句话,"这就是我在河里钓的。"
"行行行,这是你钓上来的。"季父打死不承认,季母也懒得去争。
"今天给你们煲个鱼汤吧。"季母说完后拿着鱼走进了厨房。
季父走到了季遇礼跟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季遇礼,挡住了身后的所有光亮,难以想象季遇礼那么大块头现在就和小朋友样的。
季遇礼见父亲不说话,还以为自己哪做错了,他的这位父亲总是让他捉摸不透。反正先认错肯定没问题,季父给季遇礼留下了极大的心理阴影,记得小时候调皮,他差点没被季父打死,屁股肿了两天都没消下去。这就使得季遇礼从小就听话,更别说什么叛逆期了,叛逆期什么的有命重要么?!还好季齐天不是什么一定要子成龙的家长,不然季遇礼现在不是顶尖聪明人就是已经跳楼死了。
季父站在季遇礼面前没说话,只是张开双臂抱住了季遇礼。
"回来了?"季父冷漠的语气中掺杂了一丝柔情。
"嗯。"
两父子就这么抱着,也没怎么说话。许慕白站在旁边觉得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许慕白决定去帮阿姨准备晚餐!绝不是害怕季父!他是真心觉得季母需要帮助!
趁着俩父子没空理他的功夫,许慕白偷偷溜进了厨房。
"慕白?你怎么来了?"季母刚把鱼敲晕,"这里没你什么事,你出去等着吃晚餐吧。"
"阿姨我坐着没事干,我来帮帮您。"许慕白才不出去嘞,那压迫感能吓死人,也不知道季母是怎么做到不怕的。
"你是怕遇礼他爹吧?"季母一语中的,她没等许慕白回答,自己一个人说着,算是给许慕白留了一些脸面,"他人就那样,有点面瘫,整天板着个脸,但性格挺好的,不用怕。"
"阿姨您不怕吗?"许慕白说完觉得这话有些不妥,但已经说出去了,没办法像聊天记录一样撤回。
"我怕什么?要不是他,我早就跳河死了嘞。"
"嗯?"
"我也就不和你卖关子了,就大大方方的和你说吧。"
"你也知道,我五十四啦,以前的婚事不都是父母之命么?阿姨我啊就在十四岁被许配给了我们村的一个地主家的傻儿子。"
"我当然不肯啦,死活不肯嫁,我又不认识地主家的儿子,都没见过面,听说他还有精神病,我怎么能嫁呢?你说是吧?"
"嗯。"许慕白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你帮我把那些生姜,蒜,葱切一下吧,听遇礼说你做菜挺厉害的,他很喜欢吃。"季母用头示意了一下旁边的案板,自己还在处理鱼的内脏,"继续说啊。但是地主家给的实在太多了,我父母拒绝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