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广山脉的招徒大赛,叶天听人说要打好几天。
这是为了彰显宗门实力,也是为了早点把一些没机会夺冠的势力筛选出去。
无情宗明显就是在飞广山脉所说的这群需要被筛选的势力当中。
可只有飞广山脉的人这么想,无情宗的全体成员可都不这么认为。哪怕只是加入无情宗没有多久,宗门责任感并不强的顾霓裳,这时候也意识到了不对。
尽管平日里憨憨傻傻,可顾霓裳现在手心也泌出汗水,脸上表情如目睹大敌当前。
哪怕她再憨傻,也能隐隐约约的感受到,这飞广山脉那若隐若现的鄙夷和戏谑——连敌意都算不上,纯粹的戏谑。
“师父,我觉得他们看不起我们。”顾霓裳咬着嘴唇,有些气愤地说道。
自从她踏入修炼以来,就在无情宗。哪怕是被百宗围殴,也无人看不起,或是居高临下的玩味他们、戏谑他们。
现在来到飞广山脉,这群人的傲慢以及不屑,让顾霓裳有股凭空的愤怒。脑海中就在想,他们怎么能这样,他们不该这样。
无尘道人听到这朴素的观念,心中也有些心疼,每个徒弟,他都当成子嗣去疼爱,自然看不得受委屈。他抬起头来,通红着眼睛,瞪了一圈这群戏谑看着他们的围观群众,才咬牙切齿地说道:“有些人当狗当惯了,人来了,他反倒看不适应。”
顾霓裳心里一暖。
李逍遥也冷着脸附和道:“你说的对师父,我看这群人就是跪久了,看不惯站着是什么滋味。这群人是自己把自己的腿打碎了,不过照我看,光打碎腿没有用。他们这愚蠢的脑袋,也不应该留着。”
话音落罢。
场内鸦雀无声。
围观的那群人脸色僵硬起来,神色难看无比,极其的不协调。
现在还没参加比赛,就在这里围观的这群货色,哪有什么本地的。都是外来的人和门派,自己跪久了,才喜欢嘲讽外来争锋的人。
现在听见无尘道人和李逍遥冷脸的侮辱,就像是被人一剑狠狠的插在了他们心口的最短处,插在了他们的肋下要害之处似得。
这群人一下子就着急了起来。
尤其是领头好面子的几个人,一下子就火了,唰一下起身,声音戾气十足地怒喝道:“竖子!安敢胡言乱语?”
“放肆!真以为此地是汝等那偏远贫困,鹰鹫不落之山脉?”
这群人厉声的训斥,并没有让无尘道人屈服。
百宗里的无尘道人,惧内、感性。随便被揍一顿,就会躲在宗门里呜咽。
来到飞广山脉。
无尘道人就像是凭空多出一股底气似得,腰杆笔挺,脸色冰冷至极。手握拂尘的他仍旧保持着平日里的仙气,威严的神态却有魔般的戾气。
他的双脚就如同扎根于地面深处似得,声若洪钟般回应道:“云雾山脉固然穷,纵使鹰鹫不落。可供养出的也是有男儿气概的真正英才。汝等无名无姓,不见根基之人,跪地乞食而活。忘宗背祖之辈,也配讲我云雾山脉的不是?”
“我云雾山脉的大旗插在此地,哪个不长眼的敢上前一步?莫说你一人在此,纵然你全宗都尽在此地,我无尘道人也一一接下!”
轰然一声巨响。
无尘道人像是有千斤巨力似得,轰然将崭新云字大旗插入地底。
沿着此地方圆是十里,石屑纷飞。
无尘道人冷眼望着四周,满头白发倒竖,迎风飘扬。
以一人之力呵斥无数围观之人。
雅雀无声,竟无一人敢搭话接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