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前南陈入京畿,他们便带着三百多大小船只降了南陈,后来南陈退走,他们不愿意随南陈水师退到京畿,便不知用什么方法骗过了南陈水师将领,留在了青州,现在正控制着青州约两百里的运河,老巢就设在青州运河旁边的百里泊。
就因为这青州船帮,南陈水师才放弃了重新控制运河中段。”
章义想了想说道:“既然这个青州的船帮三番两次背反旧主,那招安他们岂不是在我们的脖子上卡了一根刺?”
裴彻摇摇头说道:“既然我提出来了这个招安的想法,那我自然有办法为主公排忧解难,只要能招安,那我能保证他们绝对不会再度投向南陈。”
章义瞅着裴彻说道:“既然你说招安,那你有什么好的人选吗?”
裴彻神秘地笑了笑说道:“人选不急,只是先商议一下,等再过一个月,自然会有人选。”
章义稍稍一琢磨就知道裴彻打得什么主意,他说道:“听说各地州学都已开课,是不是张公与吕公给你来信了?”
裴彻微笑着说道:“正是如此!张公在云州官学发现了一个叫刘体仁的年轻人,谈吐见识颇为不凡,官学开课不过半月,就已经被张公收为亲传弟子了。”
“我并非怀疑张公的识人之能,只是将这等重任交给一个年轻人,是不是有些草率。”
“主公也不过二十五六的年纪,不还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手握十万雄兵,雄踞六州?王承道、王承业两人也不过二十三四的年纪,便已经是一卫主将,战功彪炳,再有那催锋军提出水师士卒战法的张琦,不也是相仿的年纪吗?
既然他能被张公这等大家看上,那便说明他又过人的才能,这次就当考校考校他的本事,若是真的如同张公所说,此人有大才,也好早日进入主公的夹袋中。”
章义看着裴彻突然说道:“你总能想常人所不敢想的,真不知你的脑袋是如何长的。”
裴彻哈哈大笑道:“主公若是想看,那我便把这颗头颅送给主公看好了。”
章义撇了撇嘴说道:“你莫要揶揄我了,将作监的大匠谭大说弩机已经做好了,我们去看看!”
说罢,两人便一齐走出政事堂,带着几名将校胥吏上马去了将作监。
云州官学中,一名正在亭中与张固相对而坐沏茶的年轻人突然没来由地打了个喷嚏。
正在闭目养神的张固被这声喷嚏打搅,睁开眼看到自己面前茶盏中的茶水正泛着微微的涟漪,眉目间有些不悦。
“不知道用袖袍遮着吗?糟蹋了这泡好茶!”
“是,老师,弟子这就重新沏。”
刘体仁连忙端起张固面前的茶盏,轻轻洒进一旁刚刚生出嫩芽的草地中。
“体仁,若治世的能臣与朝廷的忠臣不可兼得,你要如何?”
刘体仁刚刚放下茶盏,听到张固突然发问,思索片刻说道:“弟子愿做能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