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乔一直坐在两个人身边安安静静的听着他们聊天,以前竟从未发现傅父这么健谈,平日见他总是板着脸,不太好相与的模样。
傅远洲打开门看到的就是眼前这幕,他眉头几不可查的皱了皱,似有话想说,可顾及着一旁的沈母。
“娘,我有事找你帮忙,远洲,你看着孩子。”沈南乔拉着沈母往外走,屋里留下一坐一立的父子两人。
傅远洲对他的态度像是对空气一样,不搭理也不热络。
傅兴年跟他僵持几秒,叹了口气选择开口打破这样的氛围说,“非要闹到这一步吗?”
“有话直说。”傅远洲不接话,催促他说。
“这是你娘的遗物和你外公家的东西,这些年我一直好好保存,想着等你长大了给你。”
傅远洲脸上满是嘲讽,话说的这么冠冕堂皇,不就是为了救傅知舟吗?也难为他这一向面子大过天的父亲了。
“东西已经如数奉还,这次的事别再计较了,怎么说他也是你的亲弟弟,去给郑家说一声,到此为止吧!”傅兴年心里清楚这事是郑家出手干预了,不然以这种犯罪程度不会罚的这么重。
“我自然不会像你一样出尔反尔。”
傅兴年一噎,知道儿子对自己芥蒂很深,“是我的不对,往日里我对你媳妇抱有偏见,这段时间我冷眼瞧着,她是个不错的,往后你们两个好好过日子。”
他只是担心儿子娶了一个居心不良的女人,现在看来他比自己有眼光的多。
傅兴年走后,他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安静的坐着,他对于傅父的感情很复杂,小的时候也和母亲一样盼望着他归家,父亲回来后会带着自己玩,举高高,是母亲不曾和他玩过的。
可是自从母亲去世之后,这一切都变了,父亲和那个女人结婚,很快生下了一个儿子,明明是他从小长大的家,他却在眨眼之间成了个寄居者。
面对年允荷一次次的陷害诋毁,他从盼望父亲为他主持公道,到最后的自救,他明白没有了母亲,他在这世上只剩下了孤零零的一个人,任何人都靠不住,只能靠自己!
“还回来了?”沈南乔进屋看到桌子上突然多出来的木箱,轻轻问。
“嗯。”
沈南乔明白他此刻的失落,明明是亲生父亲,却为了小儿子来求大儿子,平时都不肯低头说话的人,现在像换了个人一样,怎么说都有点难以接受。
“还回来了就好,不是天底下所有的父母都是好父母,也不会有父母做到对待所有孩子都一碗水端平。”安慰的话语中带着残忍的真相。
说完这些沈南乔抱着石头出了屋子,留下他一个人在屋里消化情绪。
“亲家公走了?”沈母在厨房削土豆皮,听着院里传来的声音,瞧见她又抱着孩子回来问道。
“走了。”
“过来是什么事你知道吗?”沈母抬头问她,直觉是要紧的事,也不清楚和女儿有没有关系。
“他们父子俩的私事。”明显不想多说。
沈母见和女儿关系不大不再多问,她就是随口说说,接着低头削土豆皮,顿了顿说起另一件事情,“今中午南喜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