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胤愣住,不敢置信,“你说谁?”
贺镇南组织了下语言,“谢苒是孤儿,你知道的吧?”
陆时胤点头,苒苒不到十岁父亲出车祸身亡,母亲离家出走,在孤儿院生活了段时间后,被贺堔领回家,兄妹两人相处多年,外界传言他们感情非常要好,贺堔对苒苒而言亦兄亦父。
“那你知道苒苒喜欢阿堔吗?还因为他订婚自杀过?”
贺镇南说这话的时候带着几分亢奋,他谢苒喜欢贺堔,并为了他自杀的事一股脑儿的说了出来。
怎么可能?苒苒哥哥并不喜欢他这个妹妹啊,他亲眼看见的,他们争吵,还动手。
贺镇南一定是为了让他和苒苒分开,故意这么说。
陆时胤安静良久,缓缓道:“贺伯伯,没有真凭实据的事情请不要乱说。”
“你!你!……”贺镇南气得指着他鼻子道:“你在宁海的时候,谢苒天天往他私人别墅跑,彭厨子亲口告诉我的,这能有假?”
美容院的事情后,贺镇南想安排人进贺堔的别墅,方便监视他,可贺堔谨慎的很,根本不会用新面孔。
贺镇南用尽手段把彭厨一家移民去了国外,又花了不少钱,才从彭厨口中了解到贺堔都干了些什么。
他从彭厨口中了解到周敏的死也没那么简单,周敏平时用的,穿的,特别是吃的,都有问题。
贺镇南想想都后怕,这要是被周家发现……
贺堔是要整个贺家跟着陪葬啊!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尽快和贺堔撇清关系分家,但贺堔手里持股实在太多,如果现在提分家,贺氏必然元气大伤。
贺镇南下定决心,不能让贺堔分走那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得想办法让陆时胤尽快认祖归宗,夺回他的东西。
“因为阿堔妈妈的死,他从小就性格扭曲,我不管他跟谢苒如何,但你绝对不能犯糊涂!”
想到贺堔做的那些事,贺镇南心底都在发凉,“你不知道你那个哥哥,他已经疯了,彻底疯了,他居然要整个贺家给他陪葬啊!”
“是,我是对不起阿堔他们母子俩,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难道就是我一个人的原因吗?”
“才结婚不到一月,青箐就不让我在外面过夜,还不让我用女秘书,我是老板,我不出差不应酬正常吗?那段时间压力很大。”
“直到我遇见你妈妈,我才知道原来家是让我放松的地方,原来婚姻也可以这么幸福,我无可救药的爱上了你妈妈,还有了你。”
“青箐发现后就疯了,她逼我和你妈妈做个了断,我不愿意,她就动刀子自残,又背地里找人,差点把你害死,还好你命大福大,活了下来,可谁能和这样的疯子过下去,她实在太偏激了。”
“现在想来,阿堔跟他那个妈一样,就是个疯子!彻头彻尾的疯子!”
像是找到了倾诉对象,贺镇南说了很多往事,从花天酒地,到遇见朱珠,他们是怎么相爱的,在一起多不容易,生下陆时胤有多开心。
陆时胤仿佛没听见他的唠叨似的,双目空洞失神,整个人像是行尸走肉。
他的脑海里不断回想着那个晚上的画面,苒苒胳膊,脖颈上全是吻痕,她慌乱的神色,想极力掩盖那些痕迹,却无论如何挡不住。
他问她那人是谁,她死也不肯说,因为说出来整个江城的人都会觉得恶心。
现在想想还真是可笑,当时他还告诉自己她是被迫的,她不想说一定有她的苦衷,这种事又不是她的错,他不能舍弃她。
陆时胤觉得自己就是个傻子,彻头彻尾的傻子。
……
江城,私人别墅。
贺堔将人一把丢到沙发上,扯了扯领带,无比烦躁,“为什么去找他?”
胳膊脱臼还没好,又受到外力挤压,谢苒疼得冷汗直冒,敢怒不敢言。
她不敢说自己是因为想陆时胤才去的,只能将责任全推在贺堔身上。
“你知道荒郊野外都有什么吗?没有灯,没有人,那鬼地方伸手不见五指,换了以前的我,早死那里了。”
“你把我扔那种地方,知道当时我有多害怕吗?你都不要我了,为什么我不能去找陆时胤?起码他不会把我扔在荒郊野外,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