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恍然明白自己似乎错了,
还错了许多年。
“娘。。。。。。”令狐权双唇抖动着,喃喃道:“爹说的是真的吗?”
他幼时最喜欢的玩伴,是白玫让令狐问溺死的吗?
而面对令狐权的问题,白玫抿着唇静了会儿,随后眉尖动了动,双眸酝酿出了一种不知是讥笑还是坦然的神情,她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反手揪住令狐司的衣袖,朝着令狐权声嘶力竭道:“你还叫他爹?你居然还叫他爹!你这个蠢货!”
“他都要杀你了!都要取你命了!都要疯到把所有人的命当草一样践踏了,你还管这个畜生叫爹?”白玫声音透着尖锐的恨铁不成钢之意,刺耳无比。
她说话很用力,清丽的面庞爆出青筋,朝着令狐权大声训骂道:“你给我睁开眼睛好好看看!”
“你眼前这个畜生根本就不是你爹!你没有爹!从来都没有!”
白玫骂得很是用力,带着积压多年的怨恨,全都在此刻一并发泄了出来,也不管周围是不是有人、有多少人看见或听见,
她骂得极为难听,骂得令狐司一阵气血翻涌,险些气到眼前一黑,
在这种情况下,他也顾不得旁的了,也顾不得以前对白玫的脾气是怎样的纵容,对方越是厌恶什么,令狐司越是要逆着对方来,非要在这方面一较高下,因此才怒笑道:“没爹?”
令狐司突然掰过白玫的头,迫使其去看向前方,并指着令狐权的脸质问道:“你看看他的眉眼,看看他的鼻子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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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分似你三分像我,你还怎么自己骗自己?他老子明明就是我!你再怎么不愿意、再怎么不承认,那也还是我!”
“他跟我姓!穿我家的衣服!学我族中恃强凌弱的家风,你说说,他老子怎么不是我!”
“你就算厌恶我,也改变不了他是我儿子的事实,改变不了是从你肚子里出来的事实!”
令狐司的话,无疑是专挑着白玫最不愿意听的说,狠狠刺激了这个女人一把。
于是被戳到痛处的白玫反手狠狠扇了令狐司一巴掌,怒骂道:“滚。。。。。。”
一家人处成了相看两厌的仇人,这放出让谁嚼了舌根都是极为笑话的存在,场上不乏看令狐司一家笑话的,甚至为了接着看这个笑话,周围的人都没有不带眼色的横插进去,而是跟其他护卫和魔修周旋着,一边周旋一般讥嘲令狐司这糟糕的一家三口。
作恶多端的人被围嘲起来当然不会有什么好听话,
什么“令狐司真乃绝人也!成不了事就罢,连妻子都不向着他,儿子也这般不成器!”、
什么“该!真该!这就是做恶的下场,夫妻离心,他活该!”
什么“这夫人细皮嫩肉想来也是被令狐司娇养的,如今真堪是大难临头各自飞,一家三口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很多很多,都是些不堪入目的恶言,
这些修士有的并不知道白玫的身份,毕竟过去五大家的传言已经渐渐隐没在了岁月里再也翻不出来,而那些知道的,也并没有对白玫有多少善意,
因为他们觉得,白玫如今肤白胜雪的貌美模样定是在令狐一族养尊处优处处受着优待而来的,夫君如此疯魔,生养的儿子如此嚣张跋扈,身处偌大一滩泥泞的大仙家中,出淤泥而不半点不染的人很少的,
此情此景中,这些人一个两个的都被令狐司方才一番毫无人性的所作所为给激的失去理智和冷静,只觉得白玫跟令狐司一定“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就算不是一路人,在这么多年的相处中,那也肯定是一丘之貉,谁也高洁不了哪儿去,
白玫若是真的敬爱白家人,早该在白家满门惨死时一并随着家族去了,为何还要苟活至今,还给令狐司生了个儿子。
所以在周围所有不知情的人眼里,白玫也是个恶人,是跟令狐司同床共枕、生养令狐权的恶人。
他们在骂,骂得肆无忌惮,声音一个接一个的传到了白玫耳里,很是难听,很是冤枉。
尤其是那句“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更是踩在白玫巨痛无比的点上,给她扎了狠狠一刀。
但白玫就是不管了,骂吧骂吧,反正他们都不知道,反正这里从来都不是她的家,眼前的两人也从来都不是她的家人,她的家人早就在数年前被一场大火烧了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