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惜语愧疚难当,只希望能挽救回江渡的性命:“只要将你的伤治好,别说一件事,多少件事我们都可以帮你。”
江渡笑了笑。他道了声谢,接着从怀中拿出一份保存完好的布袋。布袋有些陈旧,因为长久被掩藏保存,在表面上留下了不少深深的折痕。
“这是……”闻寂声打开布袋,从中取出了一封旧信。他不太明白江渡是什么意思:“一封信?”
江渡咳了几口血,急急喘了几口气后,又道:“此信乃是我至交好友应照还临死前的亲笔信。好友在心中曾言,朝堂上有野心勃勃之人,意图颠覆大宣朝朝纲。”
“应照还?”班惜语听闻此名,觉得十分耳熟:“可是去岁中了新科状元的应大人?”
“没、没错,是他。”江渡停顿片刻,他似乎有些力气了,便道:
“我与他是同乡好友,只是我不比得他才华出众,不过是个进士而已。我们约定等我走马上任之后,便寻机会回一次乡……”
但他没想到,他不仅没能上任成功,就连应照还也客死异乡。
“照还的调令比我早,他受圣上所器重,高中后不久,便被派往宣、荣两国的边境,负责掌管当地民生。”江渡说道:
“但后来不知、不知怎么、回事,照还请奏、圣上,想请圣上、彻查边关各官员之间、结党营私之事。但此案并没有下文……并且此后不久,照还就在边关的一处客舍内、暴毙身亡了……咳、咳……”
班惜语看着他的脸色,于心不忍:“你先别说了,忍一忍,我们这就去寻大夫!”
“不、不——”江渡拼着最后一口气,连忙抓住了班惜语的衣袖。他睁大眼睛,漆黑的瞳仁里映出急切的渴求:
“这信是好友在死前的一夜送到我手里的,此事事关重要,你、你们一定要上报京城,请、请圣上彻查照还的死因!——”
说完这句话,江渡就好像是被抽掉了浑身的力气。他僵直着身子,胳膊垂了下去。他仰面倒在地上,双目无神地望着天空,最终缓缓闭上了眼睛。
闻寂声伸手探了探他的脉息,最终留下一声无奈的长叹:“……没气了。”
班惜语低着头别开眼。她紧咬着下唇,忍着没有哭出声来。
她想到不久之前,江渡在霄云寨学堂内教书的情景,不由得心生悲愁。
江渡本该做个为民请命的好官,可命运弄人,他没能实现理想,纵然做了教书先生,最终亦命陨他乡。
班惜语回想起江渡为她挡箭时的决绝,心中既恨又悲。
她道:“我们必须给江渡讨个公道!”
“我方才带人闯入霄云寨之时,就已经放出信号联系上了陈县令。陈县令得了消息,立刻就会带兵攻入。”闻寂声道:
“如今陈县令的人马已经包围霄云寨,该伏法的,一个都逃不掉。”
班惜语说:“霄云寨一众山贼罪该万死,但柯家寨的人也不该放过。”她道:
“昨夜挟持我的黑衣人正是出自柯家寨。如今,他们蛇鼠一窝,已经串通好了要对付陈县令和各乡镇的官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