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风拽着缰绳上了马:“这里不是谈话的地方,先回书房再谈。”他即刻要走,但又回过身来:
“公务在身,我就不送宣平王了。”
傅观并不在意:“自然是公务要紧,殿下慢走。”
项风也并不是真的在征求傅观的意见。他在说完话之后,冷漠的眼神剜了戚羽一眼,旋即策马疾驰:“还不跟上?驾!”
戚羽被他这样凶狠的眼神一盯,心里头十分费解,并且感到十分的冤枉——他又没做错事儿,怎么太子竟这样看他?
他心里憋着口气,正是没地方撒。这会儿目光一飘,看到一旁畏畏缩缩地上官解,便重重“哼”了一声,将这一笔记载了上官解头上。
“上官大人,你还真是会躲。”戚羽阴恻恻地笑了声:“你且等着,往后还有我们叙旧的时候!”
见状,楼西月先笑了。她语气淡淡地提醒:“戚大人,你怎么还有闲工夫在这里多话?太子殿下可在前头等着你呢。”
见她开口,戚羽便有话想说。不过他还没忘了自己的身份,只忍了忍,便扬起马鞭,扭头追上项风的步伐了。
不多时,闹哄哄的猎场上人群散去,各侍卫、小厮各忙各的去,傅观、楼西月并上官解三人,亦从密林中走了出来。
他们离了猎场便去更衣,片刻后于花厅小聚。
傅观和楼西月预备着回府,而上官解……
“王爷、王妃留步!”
上官解快步走来,掌心中的失魂草送到傅观与楼西月面前:“王爷、王妃,此物应当如何处置?”
他心里头有太多的疑问,眉峰紧锁着,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这是一味极为危险的毒药是不是?为何邱家人的身上会有这样的东西?”
上官解观察着他们脸上的表情,说:“而且为什么,王爷与王妃对于太子殿下的决断,都丝毫不感到惊讶呢?难道你们早就猜到了今日刺杀的真凶?”
楼西月回答说:“你的问题还不少,这要解释起来,就说来话长了。”
上官解看了眼天色,建议道:“眼下时辰尚早,王爷与王妃若是不急着打道回府,不如到寒舍一叙?”他说:
“下官近日新得了些江南云雾茶,滋味尚可。王爷、王妃若不嫌弃,下官立刻命下人备下点心茶点,款待二位!”
傅观没有立刻回答:“这么……”
他指尖捏着失魂草的叶杆,暗暗权衡着是否应下上官解的邀约。
见他犹豫,上官解紧跟着道:“下官知道,下官不过区区大理寺司直,是再低微不过的小官罢了。可如今京城这般情况,纵然下官人微言轻,也想为我大宣尽上一份心力。”
说到这里,上官解无奈地叹一口气,说:“虽然下官资质愚笨,但这些日子以来见证京城内外的种种变化,亦知道大宣如今的气数,是大不如以往了。”
“哦?”傅观道:“上官大人何出此言?现如今圣上的身体是不大好,不过还有太子殿下在,大宣如何也走不到穷路末路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