鹧鸪村口,山贼们中了埋伏,纷纷跌跌撞撞地从马上摔了下来。他们慌不择路,晕头撞向,慌忙奔逃的过程当中,身上又划出了几道口子,显得十分的狼狈。
片刻之后,等众人逃离埋伏区域,这才得到了喘息之机,纷纷松了口气,但他们不敢完全放松下来:
“这、这是怎么回事,鹧鸪村里怎么会有埋伏?!”
跟在宋然则身边的小山贼亦是一阵心惊肉跳:“大、大当家,这……不会还有埋伏吧?”
另一边,宋然则眉心紧锁着打量四周,说:“应当没有埋伏了。”
从现场布置的机关上看,这些暗器是从道路两侧的树林里打出来的。而机关的起始,正是方才他们挪动的栅栏。
他又往周围细细看了几眼,确认附近除了身侧的写着“鹧鸪村”的地标石以外,再无旁的东西,想是现场没有旁的陷阱了。
即便是有机关,那也就是有可能是藏在地底下了。
不过……
宋然则心思一转,又想道:鹧鸪村那伙见识短浅的村民,什么时候还有布置机关的本事了?莫非是背后另有高人相助?
他心中充满疑惑,即刻吩咐道:“不管接下来还有没有埋伏,都不能掉以轻心。”说完,他略微想了想,便捡起脚边的一个石块,继而朝着前方掷了过去。
石块砸在地面上,又往前滚动了些许距离,随后停了下来。
宋然则屏息等待片刻,并没有等来其余的异动。
他说:“前面没有陷阱。”
“那……”山贼欲言又止地看了眼宋然则:“大当家,咱们还要接着往里头进去么?弟兄们都受了些伤,要不……”
宋然则转过身,看了眼身后的挤做一团的山贼,说道:“一群粗鄙不堪,毫无见识的山野村夫将我们折腾成这样,难道你们不想报仇?”
他看了看面前绵延不去的山路,冷笑了声:
“我霄云寨盘踞在安宁镇这么多年,附近村落的百姓向来只有畏惧咱们的份,从来都是我们要什么就抢什么,他们什么时候敢如此明目张胆地反击?”
宋然则道语气有些发了狠:“我今日倒要看看,他们究竟是吃了什么雄心豹子胆了。都跟我进去,给他们一个教训!”
话一说完,他便抄起长刀,率先迈上进村的路。
原先,霄云寨一众山贼被突然袭击的埋伏搞得惊慌失措,这会儿安全了,又见前方并无陷阱,顿时松了口气,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他们觉得大当家说得对。
这些年他们霄云寨借着富家的接济也威势,就连安宁镇的县令都不敢得罪他们,如今却在鹧鸪村的村民这里栽了跟头。
受此耻辱,他们岂能甘心?!
那必然要狠狠回击,让这些无知贫民知道,安宁镇究竟是谁在做主!
于是他们紧跟在宋然则身后,气势汹汹地向前奔去。
他们一走,鹧鸪村村口重归宁静。但紧接着,一抹影子也飞速地从林中离开,跟着山贼离去的方向追了上去。
从村口到村民居住地,尚有一段距离。等宋然则带人翻过山丘,找到村民的农舍时,时辰已经接近黄昏了。
而此刻,鹧鸪村内一片寂静无声,一阵风吹过去,半分动静也没有。
小山贼讶异片刻,随即带着人四处寻找。片刻之后,他一路小跑回来,道:
“回大当家,这村子空无一人,连他们养的鸡鸭鹅都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