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如往常一般坐立竹屋,顷刻间,便落下数子。
突然,只觉袖口传来一阵强烈的异动,老者忘顾棋子,右手探入袖口,透过竹窗,遥遥望向后山的方向。
林雨寒坐在溪边,思索着老者几日前所说的话。
她一直以为在老者眼里,人人皆可修道,人人皆可修行,因为,她自已就是被老者捡来,并无私教导的,所以,她在心底一直这样坚信着。
但那天老者所说的话就像是让她认清了现状一般,师弟师妹,师兄师姐,甚至是师父。
若我没能筑基又当如何?我所认清的真的会像我所想的一般吗?
溪水流动,少女没能得出答案。
汗水滴落在石阶上,这是刘金风挑的第三挑水,三个来回的路程约莫半山到山脚的一个来回。
也就是和之前的考验差不多。
人和人的认知是不同的,刘金风亦然,张阴只看到杂事,是因为他所了解的局面只到这里。
世家子第往往在子女尚且年幼时便引导他们学习一些技艺,琴棋书画,骑射舞斗,为的就是为往后打下基础。
同一本功法,不同的人修习,也会有不同的成就,而功法的差距,一般不会太大。
而稍逊一筹的功法,往往会催生出很多的门内巧匠,即使功法不如人,仅凭技巧亦可取胜。
不过,对刘金风而言,此举却意义不大。
自幼他便是门门一等,即使在上清宗,他也本该是堪凭上阁的弟子,若不是,若不是…
“呼——”,叹了口气。
算了,不提也罢。
修行是为了什么?他也有着自已的理由,同样的,为了这个理由,他绝不会满足于现状。
一年练气?三年筑基?十年金丹?对他而言,这是理所当然的,因为他的资质本就非凡。
但是,我必须要尽快成长,因为我和他们不一样,我没有多余的时间可以浪费!
申时,五人站在竹屋前,老者负手走出。
视线从五人之间一一扫过。
“从今日起,你们不用再做这些杂事。”
众人先是一愣,随即,张阴拍手欢呼,见其他四人没什么反应才微微收敛。
“今日起,改为辰时步练,申时比斗。”
“步练先不谈,比斗是怎么个比法?我们几个打没什么意思,林师姐是女子我们也不好下手,难道,和您打吗?”说着,刘金风眼里闪出一丝精光。
老者看向五人中的一人,布衣少年走出队伍,站在老者旁边。
“他叫武元,你们往后的比斗就由他来负责。”
“那个……徐老,他只是位新弟子,他的境界也只有练气八层,就算要选一个人来做教头,也应选择九境圆满的刘金风更为合适。”林雨寒道。
徐老给了身旁的武元一个眼神,武元闭上双目,再次睁眼时,一身练气的气息显露。
“不是吧,怎么又来一个?”张阴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