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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依旧不紧不慢地摇晃着瓶子,那轻描淡写的神态就像是在开一个无关紧要的小玩笑。
“这样说吧,代理人殿下。”
蛇的声音低沉诡谲,如同深渊中传来的低语,于森林中层层回荡、
“我们不妨将这个精致的玻璃瓶视作您的化身,如何?”
蛇说的轻松随意,但这话中蕴含的意味却让我眉头一皱,心中升起一丝莫名的不快。
察觉到我的情绪变化,蛇像是为了缓和气氛似的,垂下头,“嘶嘶”地吐了两下信子。
“啊,别误会,我的这番话绝无‘僭越’的意思,”它轻笑着补充道,“还请您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我沉默不语,只是冷眼盯着蛇,耐心地等着它接下来的解释。
随着蛇轻佻的动作,瓶中深褐色的液体晃来晃去,在玻璃的禁锢下发出闷闷的响声。
“而这瓶子里不安分的液体……”那暗红的竖瞳微微一缩,“就看作是藏匿在您体内的那股力量吧。”
“您瞧。”
蛇的声音缓缓流淌出来,语调依旧平静得诡异,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它无关。
“虽然算不上什么赏心悦目的色彩,但在晨光的照耀下,它也有着属于自己的韵味。”
“多么有趣,不是吗?”
尽管这么发出了询问,蛇的神态却分明表明它并不在意我是否会做出回应。
或许对于它来说,这不过是一场独角戏中的自言自语。
蛇用尾巴轻巧地将玻璃瓶竖在了盘绕的躯体中央,仿佛在小心翼翼地安置一件珍贵的艺术品。
清晨的曦光透过摇曳的树梢,映照在蛇那深邃漆黑,却泛着磨砂质感的鳞片上。
玻璃瓶在这诡异的背景衬托下显得无比清透,带着一种不该属于这个世界的异样光泽。
修长的蛇尾轻轻拨弄着瓶身,那暗红的眼眸却牢牢地锁定在我身上,丝毫不曾移开。
“至于我方才的那番摇晃嘛……就姑且将它看作是外界对您的冲击吧。”
“时间的洗礼、积累的经历,乃至那些不请自来的浪潮,试图荡漾您内心的波涛……”
蛇稍作停顿,尾巴轻轻扫过最顶上、那已经微微凸起的瓶盖冒。
“代理人殿下,您该多谢这个尽职尽责的‘瓶盖’。”令人不适的笑意被巧妙地藏在了每个字里。
“因为,无论外界如何波涛汹涌,那股力量始终被牢牢地封存其中,与外界隔绝。”
然而,蛇的尾巴突然高高扬起,卷起身旁那根满是尘土的枯枝,话锋也随之一转。
“不过嘛……”它刻意拖长了声音,语气中的笑意愈发浓烈,甚至带着某种病态的愉悦。
蛇的尾巴在空中划出一道优雅的弧线,枯枝在它的操控下,稳稳地抵在了玻璃瓶盖的边缘。
它的姿态从容,却带着一种莫名的傲慢,仿佛某位狂傲的指挥家正在演绎一首危险的乐章。
“如果是像这样的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