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手下之人能力不足,事事让她亲力亲为,实在是太累了。
晾房那里,卖葡萄的人井然有序,却不见减少。
李娴韵勒住缰绳下马,巴特尔跃下马背,将她手里的缰绳接了过来,将四匹马绑在了不远处的大桑树上。
众人看到李娴韵来了,纷纷笑脸相迎,热情地打招呼。
壮汉们笑脸相迎,是因为李娴韵是他们的东家,给了他们挣钱的活计。
卖葡萄的人笑脸相迎,是因为李娴韵给她们解决了滞销的葡萄问题。
不管对于哪一方来说,李娴韵都是他们的恩人、贵人。
见了李娴韵他们能不开心吗?
李娴韵问了哈布收购葡萄的事情,见一切井然有序、正常运转,便来到扩建晾房和作坊的地方。
托托正在那里指挥,看到李娴韵来了,赶忙走了过来,“公子,您来了。”
“怎么样了?”
“晾房基本上建完了,作坊因为里面分为很多房间,所以修建得会慢一点。”
李娴韵边走边看着,“一定要保证质量,这些晾房和作坊我要长期使用。”
托托憨厚的笑了,“公子放心,质量绝对过关。”
“嗯。这就好。”
李娴韵正挨个晾房巡视,便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公子。”
李娴韵转头看去,竟然是沙吾提。
他将五六块砖放下,笑盈盈地跪下要向李娴韵行礼,被李娴韵拦住了。
“快起来,你这是做什么?”
沙吾提根本就不听,硬是磕了两个头才起来。
李娴韵看向托托。
托托会意,“公子,我去指挥他们干活儿了。”
“嗯。”
李娴韵看着沙吾提笑,“看来事情很顺利?”
“嗯,”沙吾提有些激动,“那日我按照公子说的去官府门口等待,果然有个长得十分好看呢人前来接应。我按照您说的,将冤情尽数说了一遍。那位官爷,直接把人抓了起来。那人是赌徒出身,本就是软骨头,没几棍子便全招了,按照契丹律法,杀人偿命,他被关入死牢,没收财产。一并处罚的还有卖官给他的官员。”
沙吾提顿了一下,“我本来想着要等到秋后那个恶人才会被问斩,没想到第二日就有官爷让我去刑场,我亲眼看到我的杀父仇人被砍了头,大仇得报,也算是死而无憾了。”
李娴韵轻笑,“死?你年纪轻轻谈什么死?”
沙吾提惊喜,“公子,您的意思是愿意救我?”
李娴韵道出实情,“你根本就没有不治之症,当时只是不想让你来这里捣乱,所以才胡诌吓唬你。”
沙吾提激动万分,瘦削的胸膛一起一伏,眼圈微红,“太好了,我终于可以完成自己未尽的事情了。”
“什么事情?”李娴韵有些好奇。
“当然是肝脑涂地报答您的再造之恩。”
李娴韵愣了一下,嘴角上弯,“你真的想报答我?”
沙吾提重重地点了点头,真挚虔诚。
“听哈布说你读书读得很好,何不重拾旧业,继续读书?将来也好参加文试,考取功名,成就一番事业。”
自契丹高祖开始,契丹便学汉人推行科举制度,原规定不准契丹人应试,为的是保持契丹民族骑马驰骋的尚武传统,维护本民族的统治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