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沂得知谢离被人绑架的消息,调了一支亲兵马不停蹄地赶到华光寺。
他阴沉着脸走到玄空大师面前,厉声说:“此人能假借大师名义,您却不知是何人绑架太子妃?”视线在四周的僧侣中逡巡一圈,继续道:“绑架皇亲乃是死罪,诸位包庇罪犯,可是要连坐的。”
众僧侣低声议论不止,陷入一阵恐慌,玄空低眉哀叹,嘴里不停念叨着“阿弥陀佛”。
“魏恪,那人是魏恪。”半响,一个小僧喊道。
“那是何人?现在何处?”林沂立即追问。
“是收留的流民,下午还见到人,此时就他不在,许是。。。。。。”
林沂转过身:“沿着所有下山路搜寻,不能放过任何一个藏人之地。”
“是!”
下完命令,林沂看向一旁的程婉仪和顾鸢:“送两位小姐回去。”
程婉仪和顾鸢对视一眼,知留在此处无用,便无言欠身告退。
林沂扫向念佛的玄空,语气不善地说:“一个流民,胆敢绑架太子妃,不知这个流民从何而来?大师可否解释一二?”
“罪过,罪过,阿弥陀佛。”玄空低着头丝毫不愿多说一句。
林沂烦躁地别开眼,玄空大师德高望重,事情理清之前,亦不能对他无礼。他脚步急促地走到榕树下,抬头望着参天枝干,袖中的拳头竭力收紧,手背青筋凸起,眉头紧锁,忧虑之色久久难消。
而后他终究还是等不住,大步迈出禅院,纵马亲自寻找。
谢离意识逐渐清醒,抬起头眨了眨眼,四周一片黑,唯有对面山壁挂着一支火把。身上传来束缚感,手脚都被紧紧地绑住,身后倚靠着嶙峋硌人的山石。
这是一处山洞,洞口有树枝掩映,透进些微弱的夜光。
谢离挣了挣绳索,缠得不是特别紧,他正欲试图抽出袖中的匕首,外面进来一个人,顿时不敢再动。
他看向来人,惊住:“是你?”
正是之前禅房拐角处的那个男人。
“你为什么要绑架我?”
魏恪凝着眉,抱胸杵在谢离对面的山壁边,头上的火把投下漆黑的影子,将他的面容衬得极端可怖。他死死盯着地上的人,默不作声好长一段时间才说:“因为你是太子妃。”
“?”谢离疑惑:“你若要求财求官,大可不必如此铤而走险。”顿了会,“你现在放了我,我不作计较,还可以给你足够的钱财。”
“呵,你是菩萨?还是假意哄骗?”魏恪似听到个笑话,讥讽道。
谢离叹气,现在已经天黑,他失踪这么久,婉仪和鸢姐姐指不定焦急成什么样?或许还会惊动太子。
“我骗你做什么,你可知绑架我的后果?这里是京城,即使绑匪也不敢冒此大险,想来你是出现性命攸关的大事,不得已而为之,你说来我能理解。”他好言相劝道,身后的手小心翼翼地抽出匕首。
魏恪眉心隆成小山,眼里尽是怀疑,他不信有人会良善到这种地方,尤其是权贵,那些达官贵人不都应该趾高气昂蔑视人命吗?可对方的眼神很温柔真诚,不像骗人的。
谢离还在苦口婆心劝说:“你说与我听听嘛,不要冲动,太子说不定在外面搜寻,要是他找到可就晚了,你且放我回去,我还能搪塞过去,不然命丢了得不偿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