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羡离开后不久,江府进来两人,一个是侍卫模样,另一个是侍女装扮,虽都是下人身份,可二人路过之处府中下人皆行礼问好,可见二人地不一般。
二人未曾停步,径直去了墨竹轩。
木樨正欲进门,抬头忽见二人,面上顿时惊喜之色。
“公子,木槿姐姐和稚离侍卫回来了!”
江怀璧亦有些惊奇,木槿回来不稀奇,而稚离总是要她给他派些远地的任务,若非不得已不肯入京,如今又为何?
她身边所有人底子早就摸清了,绝无浑水摸鱼之人。
而她早期选人的时候,便有许多是孤儿,身世坎坷。
只有身在苦海,才能明白生的意义,才会于挣扎中辗转零落,涅槃重生。
至于稚离,不多言,甚至语言上有些障碍,但心思单纯,忠心耿耿。
木樨拍了拍稚离的肩膀,头伸到他面前,希望能吓他一跳,或者逗笑他,然而并无效果,他的脸上无半分波动。
她不满地嘟囔一句:“木头脸……你就应该叫木头,才更配你……”
木槿拉过木樨,及时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然后对江怀璧道:“公子,稚离说您在京城身边总是只有侍婢难免招人猜疑,所以想跟着公子。”
江怀璧看了一眼木讷的稚离,神色淡淡,却仿佛要穿透他一般。
稚离心底一颤,习惯性地垂着头,仿佛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江怀璧不去理他,捡了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木槿,你的伤如何?”
“奴婢已无大碍。”
“那清明呢?”
“清明回了周二姑娘身边,她这次照顾奴婢花了不少时间,怕回去晚了周二姑娘起疑心。”
“嗯……那惊蛰可曾传信,秣陵海家如何?”
木槿自怀中拿出一张字条,显然是信鸽传的信,寥寥几字。
“沈计,海逊左眼盲。”
江怀璧忽然就笑了,清眸流淌,如星子闪烁光芒,顷刻已是星河流淌,浅浅淡淡的笑意,潋滟了温和的夕阳。
木樨愣住了,她很少见公子笑过,也不知道她笑起来这般动人。
冷淡了太久的人笑起来,便如同冬去春来,风拂草地,寒冰融化,泉溪涓涓潺潺。
转眼却又想,这件事为何能使公子展颜?
却见江怀璧的笑容只一瞬悄然而逝。
“沈君岁就是沈君岁,为了长宁公主和永嘉侯,什么都敢做,豁的出去,才有前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