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草民绝对没有说谎,”生吉道,“沈雨霞先与柳家合谋害死了前沈家大夫人蒋素秋,蒋素秋死后沈雨霞见蒋素秋身边伺候的嫣儿与荷儿似乎起了疑心,就命令草民拿了染上恶疾之人的呕吐物进两位姑娘的房间,害得那两位姑娘得了恶疾死去,害死了两条人命。也许是草民助纣为虐,上天报应,草民帮她做了这件事后就摔断了腿,然后被赶出了沈府。离开沈府后,草民本以为就此完结,谁知几年后,沈家老夫人突然派人找到草民,假意接近后要杀草民灭口,幸亏草民命大侥幸捡回了一条命!”
“嫣儿与荷儿姐姐的死奴婢也可以作证,就是沈雨霞害她们得病的,也是沈雨霞在沈家大闹,让沈家将两位姐姐送出沈府去等死的。”春香在生吉说完后对王儒源道。
春香越说越激动,最后还伸手指着另一边的张岩之,大声道:“还有这个人,这个人叫张岩之,他就是沈雨霞提议沈老夫人请来的,沈雨霞早与柳向南说好了,他们是有预谋的。沈雨霞她不仅写了那封信,还参与了整个过程,绝不仅仅是唆使挑拨!”
生吉与春香的话让众人都大为震惊。
沈家除了知道内情的人,其他人都被这接二连三的变化闹得晕头转向了,完全不明白事情为什么发生到了这个地步,先是柳氏兄妹,现在连沈雨霞都参与了,沈雨霞可是他们沈家自己人啊,是沈君辰的亲姑姑!他们背后直发寒,忍不住去看沈君辰,就看见沈君辰眼眶发红,极力压制愤怒的样子。
“大人,请为学生主持公道!”沈君辰一撩衣摆,跪在了地上。
沈君辰这一跪,跪的司夜皱起了眉头,目光凉凉的看向了王儒源。
王儒源本来就时刻都关注着司夜的神情,接收到司夜的目光后吓了一跳,赶紧道:“沈大公子不必如此,本府身为南华府父母官自当秉公办案,绝不会放过一个恶人。”
说完,王儒源还瞄了一眼司夜,希望他这番话能让国师大人看他的眼色好点。
可惜司夜已经不看他了,司夜在看沈君辰,还用格外冰冷的目光扫视沈家的人,重点是沈明思与韦氏。
王儒源默默的在心里同情了沈明思一把,末了又有些幸灾乐祸,之前沈明思抢赢了他把国师迎进沈府,如今非但没有得到国师的好感,还让国师厌恶上了。沈雨霞是保不住的了,他难道还要连沈君辰都推出去吗?
“沈大公子先起来吧,”王儒源道,然后他问韦氏:“沈老夫人,生吉说的可属实?”
韦氏这会儿也成了被告,站在了公堂内。
“没有,老身从没有派人去找他,也没让人去杀他。”韦氏说道。
生吉却从衣兜内拿出一物道:“那个人叫连声,他身上戴着这块令牌,这就是沈太夫人的!”
王儒源又看向韦氏:“沈老夫人怎么说。”
韦氏握紧手中的拐杖,咬牙道:“这令牌确实是我院中为了方便管理所发下去的,但那连声却不是我派出去的,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杀生吉,也许是他们之间有私人恩怨。”
“草民和连声很少接触,互不干涉,怎么会有私人恩怨,沈老夫人想要推脱罪责就直说,何必无中生有。”生吉嘲讽道。
“那连声何在。”王儒源道。
“他就在沈府。”韦氏道。
“去将连声带来。”王儒源道。
立刻便有衙门的人跟了沈家的下人去沈府抓拿连声。
一炷香后,连声带到,可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连声竟然是个哑巴,他不会说话。
沈君辰心中一沉,那连声不仅哑掉了,还神情委顿,看到这场面竟然也不太惊讶,竟好像早有预料一样。
生吉震惊的看着连声,对王儒源道:“大人,就是这个人,但他那时分明是可以开口说话的,根本就没有哑掉!”
下一刻,生吉又指着韦氏大声道:“是沈老夫人你把他毒哑的!”
“胡言乱语,老身什么时候干过这种事,连声是自己吃坏了东西哑掉的。大人若是不信,大可以将老身院中的人都喊过来一一质问。”韦氏道。
“连声,你可会写字?”王儒源问他。
连声迟疑了一会后点头,伸出了一根手指头,意思大概是说懂一点。
王儒源便命人端了小桌子,放了纸张,笔墨,拿到连声面前。
“本府问你,你是自己吃坏东西哑掉的,还是沈老夫人将你毒哑的。”王儒源道。
连声抖了一下,低着头,过了一会儿后才拿起笔在纸上歪曲扭八的写了一行字:吃坏了东西。
果然。沈君辰抿紧了嘴,冷下脸。
“你为何要去找生吉,为何要杀害他。”王儒源又问。
连声这次迟疑的时间更长了,最后才纸张上写道:讨厌他。
“不是受人指使?你现在是在公堂之上,说谎话是要罪加一等的。但你若是有苦衷,只要说出实情,本府可以网开一面,减轻你的罪。”王儒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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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儒源说完这话后,韦氏就紧紧的盯着连声,目光中有无声的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