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长沉默了,什么都说不出来,,这个理由说出来,他都替三公子觉得丢人。
“说!你不说,我又如何知晓该当如何去做?难不成要一直像这般模样,令我茫然无措、一无所知么?”
管家狠狠地瞪着侍卫长,心中暗自恼怒,从侍卫长的表情便可瞧出,其必定没有憋出什么好话来。此时此刻,管家愈发地气恼难耐,只觉得自己怎会摊上如此愚笨之人。而那位三公子也着实令人费解,平素里看着倒还算机灵聪颖,却偏偏做出这般愚蠢至极之事。
“呃……确乎是有点儿小摩擦。”
侍卫长嗫嚅着轻声嘟囔了两句,一边偷偷斜睨了眼管家,却见管家正目光犀利地盯着自己,仿佛已然洞悉了一切真相。他心虚地抬起头,恰巧与管家的视线相对,急忙慌乱地移开眼神。
“仅仅只是一点儿小摩擦么?”
侍卫长心知再也无法隐瞒下去,无奈之下只得将事情原委如实道出。
“此前三公子曾有幸与桂华县主见了一面,觉得这位县主甚是神秘莫测,气质高洁清冷,且颇具慧心巧思,遂心生结交之意。孰料那县主丝毫不给公子颜面,于是乎便被三公子惦记上了,意欲伺机给她一些苦头尝尝。”
蓝望舒竖耳聆听着两人的对话,气得直接冷笑出声,真是离谱至极,简直是不要脸到了极点。
明明是文三公子前来骚扰她,她不过是拒绝了而已,能有什么问题?如今这是什么状况,居然说她不给面子?世家之人,真是有意思得很,就连侍卫长都如此巧舌如簧,把自己的责任推得一干二净。
蓝望舒的冷眸如寒星般扫过在烈日下暴晒的月牙,然后朝着张翠翠伸出手。
“主子,有何吩咐?”
“你派人去把后院的大伞拿过来,再端个冰盆过来,放在月牙姑娘旁边。”
“是,属下这就去办。”
审案现场的气氛陷入了僵局,花杞明见无人说话,只得站出来主持大局。
众人见到醉浮生的伙计如此大手笔地拿出了一个巨大的冰盆和伞,还将一切布置妥当,唯有文家那边除外,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诸位辛苦了,我家主子说了,大家在此看戏也不容易,请大家有序站好,保持距离。这边为各位乡亲父老准备了冰凉的水解渴,还有消暑的绿豆汤,一文钱一份。”
张翠翠交代完毕,目光投向蓝望舒,少女心满意足地眯起了眼睛。
“翠翠做事如此周全,深得我心,真是辛苦了。”
“属下为主子分扰,乃分内之事。”
蓝望舒清晰地感觉到,自上次从鬼门关脱险后,张翠翠和大树对她的态度,真诚恭敬了许多。
少女摆了摆手,张翠翠便自动站到她身侧,轻轻挥动扇子,给蓝王叔送去阵阵清凉。
“天气酷热,月牙姑娘也不必跪着了。”
花杞明侧过头,一个小厮迅速给月牙搬来了一把椅子。
花杞明看得明白,蓝望舒既然有意拉拢,给月牙吃下这颗定心丸,他只需顺水推舟即可。
“多谢首辅大人。”
月牙深感蓝望舒与花杞明之优待,心怀感激之情。
至于适才面露鄙夷之色的文家,月牙则全无好感。
且不论她已与蓝望舒达成交易,即便未有此约,今日她亦不会站在文家一方。月牙自幼遭父母遗弃,历经丐、窃、争食于犬等诸般艰辛,饱受打骂凌辱。
若非何家仁善,赐予衣食居所,恐她早已不在人世。横竖不过烂命一条,舍弃又何妨。
今日她定要给文家一个让所有人满意的结局,如此,揭露了文家三公子的恶行,也不算她月牙白来这世间行走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