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迟青衣持剑,立在门口,就这么瞧着几个男人闹腾着将要逃走的那汉子拎到她面前打趣。无非是些喜欢不喜欢的,无甚意思。
“宋池,要管他们吗?”
“不了吧。”
“好。”
问过宋池后,魏迟抬脚就要走。
但又被人没有分寸地拉住手腕,“不要走呀!这兄弟长得虽然一言难尽,但身形壮啊,也是可以考虑考虑的!”
魏迟深吸口气,甩开他的手。
那汉子终于出声呵斥:“好了都别闹了,今日将军给我们定的任务还没完成,该休息够了吧?快去训练!”
这时魏迟才正眼瞧向汉子,这才猛然发觉,汉子竟是那日藏春楼,她曾暴打过的那群汉子的其中一个。
应是发觉她并不是冲他来的,汉子没了慌张无措,镇定呵斥指挥,跟其他的兄弟拉拉扯扯着去了其他地方。
魏迟没太在意,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没多久,抬脚走向大哥宋成钊的帐篷。
今日,河间王赵骐也正在军营。
而魏迟就是在宋池的指挥下,特地在今日,这二人都在军营的时候来的。
守在营帐门口的士兵认识宋家的小姐,恭恭敬敬行了礼,通报后带她进去营帐。魏迟一进来便见营帐正中央的沙盘上竟放着一盘棋,宋成钊一身象征荣誉的金甲,不太正确地捏着一颗白棋。
她走了几步,无人在意。忽然,宋成钊“嘿”一声,光芒之下笑容肆意,紧接着抬手,狠狠将白棋放到棋盘上去——
“啪——”
大力之下,棋盘竟都咔咔着裂出一道缝来,伴随着宋成钊粗犷的声音:“我赢了!我赢了!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个臭小子我终于赢你了!”
宋成钊的笑带着丝毫傻意。
魏迟的脚步随之一顿,眼眸转向棋盘,还未看清那二人模样,便被迅速弹起的大哥拉住了手腕坐下。
“我小妹厉害,你跟她下!保准让你对她刮目相看!”
魏迟:?
坐下后,魏迟才腾出时间,率先抬头打量二人。
抬头第一个看见的就是坐在对面,一身黑金衣裳的贵王爷,单手撑着下巴,手上把玩着黑棋,语气懒散又带着不易辨出的丝丝痞气:“这次是我让着你,你还真喘上了?”
宋成钊立马指责:“那你这就不道德了!”
于是寻着声,魏迟又转头去看站在一旁的大哥。
来之前宋池同他讲过,他们兄弟姐妹中,实属三哥最沉稳,所以那传闻她才死都不信的。而这大哥,是最傻的一个,却也是武学天赋最高的一个。
说傻,其实也就是天真罢了,太过真性情,老惹得人又爱又恨。
而河间王赵骐……据说是个人精。
耳边尽是士兵操练的声音,魏迟往外瞥了眼,又望向宋成钊,道:“我来时见着个熟人,想见见,他身长八尺有余,皮肤偏黄,应是刚来没多久?我孕时他还在洛阳待着的。”
宋成钊认真点头:“明白!总之这些日子没什么战事,大家也都闲着,你有时间也可以多认识几个!你说的那个,大哥这就给你找去,你安心在这与王爷下棋便好!”
“好,麻烦……”
“麻烦什么?”宋成钊摆手转身,话语之间走出营帐,“这么多日不见居然还生疏了,难道是怀了孕性子也变了?真奇怪。”
魏迟心里一咯噔。
此时宋成钊已经走了出去。
好在宋池安慰:“大哥没什么心眼,你不必担心,这王爷交给你,务必在大哥他们回来之前处理完。”
宋池与王誉要在晋阳举办婚礼,那就必须要经过当地官府,而晋阳官府——那就是王爷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