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听了她的话。
萧滕却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啊……?我说太子妃,你打听消息,怎么也不打听全乎?”
魏迟微怔:“什么?”
不等她反应过来去问原主,萧滕便笑说:“我不过萧氏一个世代微小的旁支,还是庶出,从小过的也并非锦衣玉食的生活。不过是后来交了个好友,这才高中状元,才被提携。”
说着,萧滕笑意愈浓。
“哎呀。直到如今,我都还是萧氏之耻呢。”
……萧氏之耻?
怎么会是耻呢?
他分明才华横溢,分明光耀门楣,分明乐善好施……怎会是耻?
萧滕手中的佛珠碰撞出声响。
“太子妃不懂?”他弯月般的眸子望着魏迟,浅笑吟吟,“那便这么说吧……我那唯一的好友,就是太子殿下。”
魏迟猛然明白过来。
萧滕沉寂二十七年,怎的就忽然在二十七岁时高中了?在这时代,他无权无势,要攀上怎样的关系,才能中状元?人人都知他是萧氏弃子,谁会将他当做宝去押?
……只有那个傻小子!
傻小子,被这人花言巧语几句就给骗了。好在皇帝是个儿控,此事在这朝代又不算稀少,不然那时东窗事发,他的太子之位估摸着就直接没了。
“我懂的。”魏迟作理所当然的模样,扬扬头,“怎么说,我也是高门之女,这种事怎么会不懂。”
萧滕顺着她点头:“嗯,嗯,臣知道,太子妃自是懂的。”
魏迟瞥他一眼,也没计较他不真诚的语气,转而轻轻皱眉道:“不过啊,也却是有一件事不懂,不知可否请教大人?”
“嗯?何事?”萧滕悠悠抿口茶。
魏迟作出很是烦恼的模样,叹气道:“还不是家中的事……”
说到这,便忽然想到什么似的看向萧滕。
“听说那事与御史台的某位御史有关,不知萧御史可否知道其中详情?”
萧滕“嘶”一声,颇为认真想了想,沉吟片刻后,忙道:“太子妃,此事,臣无力阻止。但臣感念太子提携之恩,对太子妃家中一事,可发誓从头至尾都没有参与。”
魏迟失落:“那看来,萧御史也不知此事究竟……”
“但,倒也不是完全不知。”不等魏迟说完,萧滕便再次开了口,他叹息:“宋家固然忠勇,但勋贵不如世家长存,随着帝位更迭,早已不复当年。这是宋家的气数尽了,圣人的决定,谁人都阻止不了。”
魏迟呢喃:“是圣人,想要宋家衰落……宋家,该退出政治舞台了……”
宋家太过长盛,该退出了,是皇帝要宋家衰落。可又需要两位大将在这空窗期守着边境和平,于是用了这“将功补过”的法子,对元安侯留了挚友情谊,也让宋家慢慢衰落。
但原主留在东宫,究竟是有什么用?是何人要让她留在东宫,那人又要用她做什么,亦或是对她做什么?
就在魏迟仍然疑虑之时,原主的声音出现:“魏迟,别再追问了。这事就这样过去吧。”
原主自家的事,既然原主都不再追究了,魏迟自是不好再继续问,便只跟萧滕道了句“多谢”,而后,二人无言。
魏迟转而同原主道:“可你究竟为何非要留在这里,你不想知道吗?”
原主淡淡:“不想了,不用再继续了。你好好开你的食肆吧,这事……我已经能猜个八九不离十了,是谁要将我留在这里,我心里有数,不用管他了。”
原主都不管了。
魏迟在短暂纠结后,决定如原主所说,好好把自己的食肆开着就行。
想想好的——
她的食肆拉到了太子殿下这一个大投资商,又有各方大佬坐镇,可谓是前途无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