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该怎么滑胎呢……
魏迟思考着这个问题。
忽然,就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原主适时在她脑袋里面说了话:“你可以去找映之。”
魏迟微愣。
她记得,这是原主前任的字。
她这段日子一直被困在东宫,想必原主比她更要着急吧。她想回家,原主也想。
“我知道了。”
她终归占了原主的身体,欠着原主的。
王誉此人,可以说是个光风霁月的公子哥,在这世家掌控大势的时代,王誉是一股清流,这确实不是原主的滤镜,这是所有人都认同的。
如今陇西李氏、清河崔氏、陈郡谢氏、兰陵萧氏四家独大,笼盖前朝与后宫,甚至民间各个行业,几乎倾轧皇权,无不威风,吃穿用度更是奢靡,是清贫文官继勋贵之下最为讨厌的“族类”。
而王誉出身琅琊王氏,琅琊王氏虽已不负盛名,却还是有些名望。
王誉文采斐然,更得高手教习武艺,文武双全,少年及第名扬京都——但他心气高,因为不愿按照规则找通房,也不愿娶妻,与家中闹翻,只凭借自己的才能在朝中闯出一片天,这才与原主宋池相识相爱,私定终生。
王誉本不愿依靠家世,更不愿他人提及自己的家世。
王誉看不起皇家。
可一切,都在宋池向皇权低头后砰然倒塌。
自此之后,他亦身系家族荣辱。
或许在那些失联的日子里,宋池已经完全掌握二十一世纪新物品的用法了,已经能选择需要的片段直接给她放入脑海,比直接口述要好许多。
王誉如今在朝中任廷尉一职,时常外出办公,宋池说,王誉也对药草颇有研究,说不定能帮她消掉那柠檬蜜饯中的药性,到时让王廷尉出面,也能保太医平安。
魏迟觉得这个方法不错。
她原本就说要找个机会去见王誉的,这时候就算不同意,也不好推托。
于是这几日,她日日让蝉衣给自己讲外头的新鲜事,蝉衣也知道太子妃的性子,知道太子妃被关在这一方天地有多苦闷,自然满口答应。
于是就在某一天,魏迟听闻外头一个青楼出了命案,死的还是官,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死的那人是个太子洗马,与东宫有关,但太子对此人根本没印象。
这事,正由王廷尉承办。
魏迟自知不能出去,在某个夜黑风高……不对,是某个晨光熹微的早晨,捏着棍子敲了蝉衣的头,在原主宋池的指示下施展轻功,暂时逃出了东宫。
出事的地方名叫藏春楼,是京都著名的青楼,里头的女子个个才艺双绝,价格更是高得离谱,不过也有人买单就是。
魏迟穿了较为轻便的衣裳,蒙着轻纱,墨发被束成马尾在脑后晃荡,青青裙边随着步幅摇摆,宛如那日湖中莲叶,随水波荡漾。
她负手走到藏春楼门口,被正在揽客的老鸨拦了下来:“你个女子来做什么?不要捣乱。”
魏迟瞥了老鸨一眼,一把抓住老鸨的手扭动,疼得老鸨嗷嗷叫,引来他人侧目。
她说:“你说我还能是来干嘛的?我来这,自然是来看美人、听曲,怎么,给你钱你还不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