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连秀说,大漠军营先前退了数里,这消息他师父不知道,他说,他师父是江湖人士,对朝廷谈之色变,所以对这些事情信息迟滞。
“我师父啊不在意这些,没有什么家国情结,只在意与自己有情之人的生死,交友也只在乎对方人品如何……所有女侠你也不用担心师父对你们投敌有芥蒂。”
魏迟麻木点头。
他们已经行进了将近一刻钟,魏迟也骑了将近一刻钟的马,她整个人都是麻的。
贺连秀在最前头引路,马不停蹄带着两人赶,嘴也不停。
“我师父很显眼的,他可华贵了,还戴着面具……”
“女侠你也千万别误会我,师父是个怪性子,对我的态度都是时而好时而坏,名字也一直不肯告诉我,我绝对没有欺瞒你!”
听着贺连秀东一下西一下的说着,魏迟只是偶尔点点头,谁也没有回话。
大漠之上黄沙漫天。
一说话就是一口沙子。
也就贺连秀是本地人所以没有影响吧。
就在这黄沙之中,三人策马前行,却忽听狂风作响,马匹嘶鸣。
魏迟只看见眼前一抹白金,从后踏着前前后后的三个马头轻功而起,半挽半散的发丝随着大风而起,而他衣袂翩翩,脚踏沙砾,轻轻落在急停的三匹马前面,马匹离他极近,可他只是站定原地,任衣袍发丝被风带飞。
一阵嘶鸣过后,魏迟费劲控制着马儿,好不容易才让马儿冷静下来。
也得亏这马儿好,不然她真搞不定。
然后再抬头。
前面的人方才缓缓转头。
鎏金面具遮挡面容,头发被风吹得胡乱飞舞,但他傲立如松,眼眸如矩,就站在这里,屹立不倒。
他欲开口。
魏迟看着他的侧脸,却率先出声:“谢乘风?”
这人,她不会认错。
他怎么会在这?
果然投敌这事终极是瞒不住的……
魏迟还在思考着他们投敌的事是不是已经在缙朝人尽皆知,是不是已经被万人唾骂了。
谢乘风忽然说话,但不是对她,也不是对王誉,而是——
“逆徒,你敢诈为师?”
贺连秀?
逆徒?
为师?
这老成的语气,有点违和啊,她不会认错吧……
“师父——”
“看招逆徒!”
“啊?啊?!我?师父要和你过招的不是我啊我打不过你!!”
话语之间,谢乘风已经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