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迟好奇,当即摇头,“不会,你说。”
宋成钊深吸口气,降低音量道:“有几分我见过那最美的营妓的气质,但却是比那营妓要美万分还不止,实乃天宫尤物。”
这话说完他又立马清清嗓子道歉:“对不起明知道你肯定不喜欢大哥说这些,大哥是不是又让你不开心了?”
魏迟没望他,只盯着开心忙活的曲意,问:“你这歉意是只对我,觉得让我不开心了,还是也有着觉得不能这么评价一位姑娘的心?”
宋成钊微愣,呆呆摇头:“我对她无意,为何要觉着对不起她?”
“那你觉着她若是知道你方才的话,会伤心地哭起来吗?”
“那……对不起。”
魏迟这才看向宋成钊,喊了他一声:“大哥。”
宋成钊疑惑:“嗯?”
魏迟轻扯嘴角,带着分毫笑意说:“从小到大,已经数不清你对我说过多少次‘对不起’了。”
“我是宋家老大。”宋成钊也笑笑,这么说。
魏迟没回话,转回头继续看着曲意。
宋成钊也顺着她的眼神望过去。
曲意眸中闪着光亮,穿着粗布衣裳,却好似比从前还要光鲜亮丽。
“小妹,你小时候也同她一样。”宋成钊轻轻说,“好像什么都难不倒你,好像,连太阳你都能摘到。”
“这是什么话?太阳?”魏迟不禁笑出声。
宋成钊却无比真诚:“嗯,太阳。”
他似乎是绞尽脑汁,沉吟片刻后,有些艰难地说出几个词:“炽烈,明亮,光芒万丈。”这简简单单的几个词,就是这位自小只摸过刀枪剑戟之人的全部才学。
魏迟望着他,不由疑惑:“我是这样的人吗?”
原主是这样的人吗?
可就连原主自己都觉着自己是冷冷清清的。哪怕内心再咋呼,面上也永远波澜不惊,分明是月亮。
宋成钊只点头:“是,从小就是。”
魏迟嘴角荡着浅笑,放低了声音,忽而问他:“大哥,与他合作,真是三哥的主意吗?”
魏迟自然不清楚原主家中的事,这还是原主叫她试探试探的,因为原主觉着,她三哥不会做这么有风险的事,更不会违背父亲的意愿。那可是河间王赵骐啊,一个阴晴不定、立场不明,又掌控着边境的王爷。
对太子的态度,更是难以揣度。
这样的人,宋池不信她自小精明沉稳的三哥会蠢到去信任。
但宋成钊竟直接从胸口拿出一封信来,递给魏迟,信封上写着“宋时苍收”。魏迟接过这封信,拆开,脑海中,宋池正说这就是她三哥,宋成铮的字迹,而“时苍”,正是宋成钊的字。
“三哥绝对绝对不会出这种主意……爹自己想走的,爹自己都不管宋家的名声了,明明三哥最敬爹娘了,怎么可能……”
宋池透过屏幕看着那封不似作假的信,语气中满是不可置信。
但事实就摆在眼前。
信中,确实是宋成铮先提议让宋成钊与河间王合作,并且信誓旦旦说河间王早有谋反之心,是个好的合作伙伴,说,总之先祖也是这样起家的,他们这么做也没什么大毛病,总之,这帝位不论谁做,兴亡也都只是臣民之间的争斗。
魏迟拿着这封信看了几分钟,过后,与宋池说:“或许,你爹娘其实也并未完全放弃宋家呢?”
宋池微愣。
魏迟折起信纸,垂眸,又道:“前些时候,宋成铮的事都闹到了洛阳,满朝皆知,又有谁会注意蠢蠢欲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