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楚立刻想到什么似的掀开被子下床:“哦我记起来了,是我不好,居然忘记了……”
“还有……”魏迟见着赵楚起床穿衣,踌躇了一下,撇开脑袋没去帮忙,又问:“殿下,今日詹事是不是也要来讲学?”
赵楚微愣,回头,疑惑点头:“是啊,太子妃问这个做什么?”
魏迟搬出早就想好的理由:“我陪殿下一起吧,殿下的伤才刚好,我怕殿下太过操劳……”
赵楚愣了会,才开心问:“真的吗?!”
魏迟点头。
这消息让赵楚肉眼可见开心起来。
赵楚说,崔令脂每日其实正是这个时间来,只不过昨日皇帝脾气发太大了,所以今日,崔令脂也被皇帝叫去,不止崔令脂,很多东宫官员都被皇帝叫去了,包括昨日就去过一次的南星。
说这些的时候,虽然赵楚很努力不让自己露出不开心的样子,但眸中的失落还是掩盖不掉。
魏迟没忍住,问:“所以……所以你就不想上朝了?”
赵楚一愣,没想到魏迟还记着自己说的这话,不禁面上染了些红,“我只是说说,我还是会上朝的,我不会懈怠的。”
魏迟其实也只是问问,没有要督促他什么的意思,也就没多说。
等着崔令脂回来的期间,魏迟让人将没吃完的柠檬蜜饯拿了过来,那是那天赵楚遇刺,昏倒之前给她的,但虽然不酸了,又太过甜,以至于到现在她都还没吃完。
魏迟明知故问:“你是在哪家铺子买的?”
放好蜜饯后,赵楚乖乖把手放在大腿上坐正,答道:“茶楼附近的那个蜜糖铺子,那条街上也就那一家了。其实那家其他的都挺好吃,我尝过,甜、也不会太腻,只是可能这是新品种,所以有点不完美。”
魏迟若有所思:“我知道了……”
赵楚吃着蜜饯,嘴里鼓囊囊的,听此话,小心翼翼看着她,轻声问:“太子妃有什么想法吗?若可以,我帮你书信一封,约个时间过去面谈?”
魏迟望过去,微挑眉头。
他好上道啊。
魏迟有些惊喜,想着,捷径不要白不要,反正也不需要报酬,这食肆若做得好,东宫本来就能盈利,于是立马就答应了。
二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谈着,快到午时,崔令脂才板着一张脸过来。
魏迟都不敢多说话,静静听着崔令脂数落赵楚此行的危险性,斥责赵楚这件事不跟他商量之类的话语。
崔令脂只在进来时瞥了她一眼,其余时间,便都在教导赵楚,愣是把原本因为有太子妃作陪而精精神神的赵楚,教导得耷拉着眉眼,委屈巴巴了。
“好嘛,我知道了……”
“殿下每次都说知道了,每次又都屡教不改,不把好话放心里,坏事倒是做尽。臣之前让殿下好好撰写文章,写了吗?”
赵楚慌忙拿起笔:“现在就写!”
崔令脂微笑。
魏迟默默在一旁研墨,跟原主吐槽:“他好凶哦。”
原主:“其实私底下还好啦,人还挺好说话的,是赵楚本来就欠训。”
魏迟:“……”好吧。
魏迟默默研墨。
由于赵楚没有写文章,这次崔令脂多待了一会,魏迟都觉着自己听困了,当初在选文理的时候她本就是学理的,不是文科的了,听到这些不自觉就犯困。
好在崔令脂也不管她,由着她脑袋一点一点。
直到门外传来声音,似乎是又有人来了。
外面二人说着话:
“圣人真啰嗦,我耳朵都听起茧了,殿下出去了关我什么事啊,我就是个少师,不过是他单方面怕我罢了……太师他们也真是的,说自己忙让我们来管教,哼,其实就是看我们不顺眼,想多给我们点事儿干吧……哎西照——!你都沉默一路了,不是被圣人骂傻了吧?”
“唉……的确是我的责任最大,我作为少保,更应该好好跟着殿下、保护殿下的。”
“我就知道你在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