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纱后的嘴唇微微冷笑着,赵子矜打断了赵子琴欲说还休的话语,淡淡道:“多谢妹妹提醒,不然姐姐还真不知道,府中竟有如此不知礼数的奴才,胆敢在背后议论主子,一会儿回府,还得麻烦妹妹帮忙指出是哪些人,否则日后冲撞了贵人,怕是你我都担待不起。”
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
赵子琴瞬间被赵子衿这番话语给说楞在场。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明明刚刚自己是想让赵子衿难堪,为何现在反倒像是给自己惹了一身麻烦。
咬着嘴唇眼泪就要流下,赵子琴看上去可怜兮兮的。
然而赵子衿丝毫不为此等假象所动,蛇蝎美人怕是也不过如此,顿了顿,赵子衿才开口道:“可还有别的事?”
赵子琴闻言低下头,拿出帕子轻轻拭泪,摇头哽咽道:“没了。”
赵子衿暗暗冷笑,若是让不明真相的外人看了,怕又要以为她赵府嫡女身份压人,欺负庶女了。
“既然无事,那还不快快回到自己的马车!”
若说之前的话对于赵子琴来说是愤恨难平,那么,赵子衿适才所说,对他而言,才简直是晴天霹雳!
不敢置信地抬头望着正襟危坐的赵子衿,赵子琴将指甲都扣进了肉里,才勉强忍住了对赵子衿尖声咆哮地咒骂。
泪水顺着脸颊一颗颗滑落,赵子琴哭得梨花带雨,连一旁的孙书画都有些不忍。
“姐姐这是生妹妹的气吗?为何偏偏今日让妹妹自己……”
说着便泣不成声,但言辞之意却是平日大家都是同坐一车,今日却好像是故意报复。
赵子衿微微一笑,不慌不忙道:“妹妹何出此言?”
勾勾唇。
“若是我讨厌妹妹,怎会请求母亲带你一块出来,再说,平日里姊妹踏青出游,同乘一车是为亲,但今日可是外出参加一品楼的诗会,京城贵胄、名门贵女皆会出面,妹妹这般出现在嫡女该有的车里,若是让旁人看到,咱们赵府,岂不是要被人笑话不知规矩?丢了咱赵府的脸面?”
一顶赵府的帽子扣上来,不仅让准备了一肚子说辞的赵子琴有口难言,也让本来有些愧疚的孙书画对做出此番决定的赵子衿暗暗点头。
从情来讲,身为嫡女的子衿妹妹平日里毫不计较,愿意让庶出姊妹与自己同车,足见她心地善良,手足情深。
从理来讲,子衿忍痛拒绝妹妹的同车,维护了赵府的名声,体现了嫡女的审时度势和大度得体。
若是让此刻的赵子琴知道了孙书画此番想法,怕是不仅要嫉恨交加,还得呕血三升不止。
心有不甘却哑口无言,赵子琴在下人惊诧的眼光中灰溜溜地下了车,而后眼看着赵子衿他们的马车先行一步。
而自己的马车,却因为长久不用,而又破又旧,根本无法使用。
……
没了烦人的赵子琴,赵子衿心情十分愉悦地和孙书画上了路,一路上轻歌曼语,不时传出二人玉珏般的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