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半日激战,我军伤亡极大,骑兵全军阵亡!陷阵营全军覆没!步兵一标损失三百余人,管带2人阵亡,步兵二标损失……”
“直接告诉我损失多少兵马就行了!”
“我军一共折损将士三千三百余人,战马一千两百匹,损失步枪两千余条……”
听着段芝贵汇报上来的数字,段祺瑞的心都在滴血!
他一只手捂着心脏,表情痛苦到了极点!“我北洋建军以来,从未遭受过如此损失,此等奇耻大辱!老夫颜面何在!”
段芝贵宽慰道:“大帅息怒,损失虽大,可并非一无所获,我军已成功摧毁了敌军半数以上的堡垒,我敢立下军令状,只要再来一天,我们就能彻底攻破徐州的外围阵地,直捣城门!在我北洋强大的火力前,破城简直轻而易举,手到擒来!”
“不对,你少算了一笔账,拿下了半数的堡垒不假,可也打光了咱们带来的所有炮弹!”
一枚进口克虏伯炮弹的价格是四十两白银,这回征战徐州一共带来了五千发炮弹,全部打光!一天之内,二十万两白银放了烟花,结果却连徐州的城门楼子都没摸到!
“仗打成这么个熊样,这让我如何跟袁公交代!”这笔钱让段祺瑞花得痛心疾首,战果更是让他近乎脑溢血!“从今以后,天下各路群雄,再也不会有人觉得北洋是天下无敌了!”
“我算是看明白了,秦铭在徐州城外的上千个堡垒,就是楔在通往徐州路上的上千枚钉子,想攻进去,就得把钉子一枚枚的拔掉!每一步都会让我北洋付出血的代价……”
而这个代价则是第三镇承受不起的……
“大帅,最新消息,王士珍的兵马已经集结完成,预计最快后天也会抵达徐州。倘若咱们不能抢在后天之前拿下徐州,功劳可就被他给抢走了。”段芝贵抱怨着。“总不能留血的是咱们三镇,抢功劳的是他六镇吧!”
是啊,王士珍要是来抢功怎么办?
段祺瑞命令道:“立刻给朝廷发文,补充炮弹一万发!明天就得到!”
“明日炮弹到了以后,我要你日落之前,把龙旗插回到徐州城头上,如果没有完成……”
段芝贵抢答:“那我就把自己的脑袋割下来挂在军营的大旗上!”
段祺瑞欣慰的拍着她的肩膀。“芝贵,一笔写不出两个段字,你我不仅是同乡,论起家族辈分,我还得管你称一声长辈!我北洋不败的金字招牌绝不能砸在这小小的徐州城!芝贵,拜托了!为我们三镇洗刷耻辱,挽回颜面!”
段芝贵甚是感动:“大帅放心,我段芝贵定当竭心尽力,绝不辱命!”
……
炮营阵地设立在距离全军大营三公里外的一座土坡上,这个位置射击视野开阔,刚好架炮。
缺点在于,土坡周围有一条小河环绕,无法驻军,一旦将炮兵阵地驻扎于此地,必然会脱离全军大营。
这里是秦铭特地为段祺瑞“挑选好”的炮位。
段祺瑞生性谨慎,在此地专门搁下了一支三百人的卫队,提防革命军偷袭。
而且,三公里的距离并非很远,倘若炮营有失,援军十分钟就能抵达。
炮营门口执勤站岗的哨兵此时已经昏昏欲睡,饿的前胸贴后背,不停地打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