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儒又继续说道。
“天下就是一座酒席,人有那么多,有人胃口大,吃得多,有人胃口小,吃的便少。”
“也有人吃得快,让吃得慢的人只能够空着肚子,等着下一场酒席的到来。”
“作为皇帝,是酒席的主家,有客人吃不饱饭了怎么办?”
“叫吃得快的人停下筷子不吃了么?”
“你要记住,酒席人人都能办,你办不了,别人能办,让人吃得不高兴了,他们是会掀桌的。”
“而你作为主家,作为皇帝,不能明目张胆的偏爱任何一方,你要做的,是将酒席的菜做大,做到让吃得快的人吃饱,吃得慢的人也能够吃到饱。”
“这很难,但有天下修士在,也并不算难。”
邓儒说罢,便不再做声,慢慢的将桌上的美食吃完。
当然,他还有一种方法没说。
那就是成为酒席中最强大的人,仅仅是坐在那,便没有人敢动筷子。
那样,用强大武力,让吃酒席的人安然守序,乖乖巧巧的谦让吃饭。
就比如现在。
刘季的那帮兄弟们,没有一个敢来邓儒的桌子面前抢东西吃。
他们只敢划划拳,吃些其他桌的剩饭剩菜。
当然,邓儒对此并不在意。
邓儒和李岚不知道的是。
将邓儒这番话听进去的人,除了李岚外。
还有一个年近四十,胡子拉碴一大把的中年衙役。
刘季听着那半人半鬼的大师给那小孩讲着所谓的治国之道。
他的心中想象了一番那样的场景。
制衡百家,横压天下,让大家都能吃得一口饱饭,将酒席的菜做得越来越多。
多到仓库里都放不下,发霉发臭了。
人也不会饿死。
“建此大功业,丈夫当如是矣。”
刘季感叹了一句,而后又被身边的兄弟们拉去划拳喝酒。
“老大你别拽什么腔调了,就欺负我们哥几个没读过书是不是?该罚!”
一个壮汉将刘季拉了过去,强行灌了刘季几口酒。
好酒,润喉。
刘季在心中感叹了几句,便与几个兄弟们一同喝酒。
酒足饭饱,邓儒放下了筷子,便径直离开了青阳县县衙。
青阳县的恶除了,便要继续去其他的地方了。
他现在身上还挂着真阳门的悬赏,在一个地方久留,那是害了这一城的百姓。
“师父,我们接下来去哪?”
李岚跟在邓儒身后,问道。
“不知。”
邓儒一如既往的回答。
路痴的和尚永远不知道自已的目的地在哪,只是走到哪算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