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属下这就去杀了宋之明这个狗官,为金娘子报仇。”
月光下,沈飞跟文知礼趴在宋之明后宅的屋顶上,冷冷说了句。
今日叶涛带人欺负文家人时,文知礼忍而不发,无非不想成为众矢之的。
长公主是知道沈飞的,若是被她怀疑他跟文知礼的关系,会很麻烦。
他心想着区区九品芝麻官,欺人太甚。
“你的伤势未恢复,不必出手。”他扫了一眼沈飞,淡声道,“我来。”
他准备跳下去时,被人唤住了。
“老四,住手。”金谷年爬上来,一把拖住他。
文知礼回过头,对上她漆黑如墨的眼睛,仿如星辰。
“你醒了?”他闷闷说了一句。
金谷年笑而不语,爬到他身边,伸手摸摸他的头,柔声道:“嗯,睡足了。”
文知礼:……
死老太婆又把他当孩子了。
这时,沈飞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来。
“金娘子,按我说,直接给狗官一刀,省得狗官继续作怪。”他提议道。
金谷年冷笑:“你杀他只能图一时快活,回头还要连累村民们,看我的。”她摸出一个包袱,眼里闪着妖艳的寒光。
文知礼盯着包袱问道:“这是什么?”
金谷年笑而不语。
待月上柳梢,宋之明的房间熄灯后,金谷年摸了进去,过了一刻钟,又悄悄溜了出来。
“走吧。”她爬上屋顶,然后飞快地溜了下来。
文知礼主仆跟在身后,都不知道她卖的什么葫芦。
“我把二蛋穿过的衣服放到宋之明的床头。”金谷年回过头,眼里闪着森然寒芒,“不出两日,横东县县太大爷感染瘟疫的消息就会传遍整个横东县。”
“这叫以彼之道,还治其身。”她又淡漠道,“这种狗官,不把人命当一回事,也应该让他尝尝病痛折磨至崩溃的感受。”
文知礼眼里闪过一丝戏谑,嘴角扯了扯,大步走了。
“金娘子高明,就让他们血债血偿,回头让他跪着来求你救他命。”沈飞拍打着手掌,发出会心的笑意。
金谷年摘下口罩,略带落寞的脸,眼里多了一些怅惘。
“那些村民,又该何去何从?”她仰起头,微微叹气。
她只懂得救人,给予不了他们遮风挡雨的庇护。
将心比心,她更希望他们不必继续流浪,省得老人小孩跟着遭罪。
沈飞一怔,他注意到前方的文知礼冷不防回头,神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主子是怎么了?
莫不是跟难民呆久了,同吃同住,感同身受,懂得世间疾苦了。
“喂,老太婆。”文知礼朝金谷年喊道,“让他们往东,前往东柳镇。”
月光投照在他身上,仿若镀了一层光环。
“主子—”沈飞一脸震惊,欲言又止。
“怎么了,莫非东柳镇有什么秘密不成?”金谷年眯着眼,隐隐感到不对劲。
沈飞见文知礼铁定心肠似的,叹息:“东柳镇位于太晋国东部,与天朝国交界,贸易发达,物质富饶,离这里也不算远,日夜兼程的话,十天必达,倒是难民们梦寐以求的好去处。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