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丫头,你闭嘴,滚一边去,是我请知雅过来给你娘看病的。”蒋文生走来,喝退蒋盈盈,望向文知雅的目光既感激又内疚。
“知雅,你是个好姑娘,是我们蒋家对不住你。”千言万语汇聚成一句,蒋文生羞愧难当。
文知雅大大方方道:“蒋伯父,过去的就过去了,逃难期间,大家更要守护相助。”
她说着,就走到方氏面前,细细为她诊脉,当她戴起听诊器时,目光如炬,仿佛忘乎所以。
蒋先华在旁凝视着她,心脏却扑通扑通地狂跳起来。
他的脸红了。
耳根也红了。
“方伯母,你是不是感到乏力,咽喉疼痛,恶心、嘴巴又干又苦?”文知雅摘下诊听器,眉头微蹙道,“甚至还有畏寒,鼻塞的症状?”
方氏嘴唇微张,惊讶地望着她。
竟然说对了。
本来嘛,蒋文生让找文知雅帮她看病,方氏觉得文知雅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懂个啥,必定是仗着金谷年有几个钱,手里又有些治疗中暑的药物,不过是挂羊头卖狗肉。
若是承了文家的情,少不得一番冷嘲热讽的。
“是的,知雅,我娘是不是中暑了?”蒋先华喜出望外道。
蒋盈盈见状,冷哼一声:“明摆在眼前,装蒜。”
文知雅托着下巴考虑一番,才道:“应该是暑湿性风寒症,不过,也是高温天气造成的。”
“那怎么治?”方氏下意识地问道,“是不是又要喝你娘捣腾的药液?”
蒋盈盈添堵道:“合着你娘制的药是万能的,什么病都能治?也不怕牛皮吹破,让人笑话。”
文知雅站起来,背对着光,嘴角勾了勾:“最近天气闷热潮湿,长途跋涉,十有八九都是中暑引起的病症,不过,方伯母的病,除了服用藿香正气水,平时还可以喝一些金银花水,清热解毒。”
她递给蒋先华六瓶药液,又给了几包金银花颗粒,让他泡水喝。
蒋家人真是大开眼界。
她的药箱真是什么药都有呢。
交代了服药的注意事项,远远又有人来找文知雅,是附近的村民,无不是家里有人中暑晕厥之类的。
也有村民人试探性地想问文知雅要藿香正气水。
随着求诊的村民越来越多,文知雅药箱里的药液没了。
方氏眼瞪得大大的。
“知雅,你那药还有吗?多给我两瓶吧。”
她想着逃难的日子越发难了,没吃没喝的忍忍也无妨,万一病了,可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
文知雅比金谷年脾气好,若是金谷年在这里,说不定还狮子大开口要钱,到时你不给也得给了。
“没了。”文知雅无奈一笑。
“没了?”方氏嘴巴张了张,感到一阵懊恼。
文知雅刚走,方氏的大嫂陆氏便厚着脸皮过来,想问方氏要三瓶藿香正气水。
“大伯母,我娘病了才吃药,你没病没痛的,要这些东西做什么?”蒋盈盈没好气道。
万万没想到文知雅如此受欢迎。
那些不起眼的药液,也成了逃难队伍里包治百病的神药。
甚至有价难求。
蒋盈盈气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