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谷喜抱住文知雅的腰,将她拉至一旁,劝道:“知雅,你姥爷说话,你别插嘴!”
“可你们欺负我姥姥!”文知雅心疼罗氏,满心满眼都是那个摇摇欲坠的可怜老妇。
文知德冷声质问道:“姥爷,你当着我们的面欺辱我姥姥,意欲何为?”
他也急啊,娘亲怎么还不说话,姥姥都快被打死了。
他哪里知道金谷年没有那么强的代入感,同样的,她无法理解罗氏这三十年来是如何挺过来的,就不知道反抗吗?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每个家暴的背后,总有一个忍让的、得过且过被欺凌的对象。
金贺义的目光始终落在金谷年身上,淡声道:“金谷年,我是代你死去的父亲教训你娘,孩子犯了错,就得母亲担着。你想我饶了你娘,对我磕三个响头,我估且可以暂时放过她。”
简直是弥天笑话。
金谷年甚至怀疑这老头子患了臆想症,合着天天欺负她这个养女为乐趣呢。
“当家的,你别这样,伤了孩子的心,我来给你磕头…”
罗氏委屈求全的声音弱弱响起来。
金贺义勃然大怒,一把将她推倒在地,还特地踩了两脚,骂道:“狗东西,我让你开口了吗?”
罗氏捂住肚子,哀求道:“别,别打我…”
金贺义颇为得意,见文知德兄妹仇视的目光,他就喜欢他们这种奈何不了他,又牙痒痒的滋味。
他瞪向金谷年,冷笑:“你不是最听你娘的话吗,求我啊!”
“奇怪,我为何要求你?”
诸不知,金谷年淡淡问道。
她望向一脸痛苦的文知德,当机立断道:“知德,报警,不,是去县衙告状。我要告金家老爷子伤害罪,对了,让县衙的人带上仵作,顺便验验我娘身上的伤…”
周围一阵寂静。
随即,金南飞最先笑了出来,恶狠狠道:“金谷年,你是气傻了不成,你敢告我爹,看我不打死你!”
“顺便再告一条,金南飞蓄意恐吓他人。”
金谷年冷冷一笑,露出森森白牙。
金家人呆住了。
金谷喜最先反应过来,嘲讽道:“大姐,你这般做法,传出去只会让人笑话你,哪个男人不打老婆的,看县太爷会不会受理你的状词!”
“你们金家人不要脸,我们文家怕什么?”金谷年反问道,“二妹,你夫家在文楼镇也算有头有脸,想让夫家人看你的笑话吗?横竖我不怕事大,要不我请十个八个长舌妇帮你宣传一番,想必大家很想知道你的家暴老爹是什么德行—”
她又告诫满脸泪水的文知雅道:“干嘛要委屈自己,我们请全镇最贵最有名的师爷帮我们打官司,一项一项状告金家,有钱能使鬼推磨,一两银子不行就十两,十两不行就一百两!”
她从袖子里掏出一百两银票,递到文知德手中,催促道,“去吧,一百两不够打官司,回头再问我要。”
“老娘有的是功夫陪你们玩!”金谷年慢步走来,狠狠瞪了金谷喜一眼,后者吓得脸色发白,猛然后退,摔在地上。
“娘,小心。”金谷年扶起旁边懵懂吓傻的罗氏,缓声道,“我会请最好的师爷帮你打官司,要么状告金贺义蓄意伤人罪,要么就打和离官司,随你选一样。”
石化。
金家人死一般石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