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一个半小时后,每一组都各自鉴定了好多遍后,经纪均的主持,让各组告知结果。
其中治安总署的报告是:检材(鉴定对象)与对比样品相似度仅有90。20%,可以判定为高仿伪造印章。
而其他单位的专家们所提供的结果也是相差仿佛。
这一下,整个朝堂彻底震动了。
总共20家机构,结果全都一致,判定印章是假的,这无论如何都得不出另外的结论。
所以七皇子阵营的人、大公主阵营的人,满殿朝臣都不可思议地看向了最前头的大公主,似乎到底怎么回事已经很鲜明了。
大公主同样遭受打击,就是她自身最糟糕的的估计,也不会认为20家机构全都判定印章伪造,她一时间无法接受,暴躁地大吼:“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玉玺是本宫亲自——”
意识到说漏了口,她连忙更改:“是本宫亲眼看着父皇陛下盖下去的,怎么可能是假的呢!”
云鸩平静地指控:“大皇姐,假的就是假的,如果我记忆不错的话,昨天父皇陛下病倒后你就留在了皇宫之中,而今天你又代为传召,莫非假的印章就是你在这个时间段里盖上去的?你似乎说过依照自己的尊严不屑于伪诏篡位吧!”
大公主愤怒了,狮子一样大吼:“本宫说没有造假就没有造假,诏书里的字迹的确就是父皇书写的,父皇病倒前的确也告知过我他选定的继位人就是本宫,还让本宫善待其他的皇帝妹,本宫有何必要再伪造一枚印章呢!”
的确,诏书里的文字出自于皇帝,皇帝病倒后大公主万分焦躁,再联想一下七皇子和梅香等人,似乎也还没有被进一步治罪,或许这就是大公主得知继位者将是自己后所展现出的宽大,她的确没有必要伪造一个印章。
这其中存在着难以解释的吊诡。
“呃,有一件事,小人觉得有必要告知一下两位殿下和诸位大人。”
这个时候,原本等待在大殿角落处的穆内侍开口了,所有人的目光一时转向了他,大公主尤其不耐烦地说:“你快讲!”
穆内侍组织了下语言,才说:“其实,陛下书写这份传位诏书的时候,小人一直在场服侍文墨。”
大公主一下子眼亮了起来,追问:“你也看到了是吧?那就证实父皇想传位于本宫的事情没有作假!”
大公主想的是,如果能从侧面证实自己的确得到了皇帝的继位认可,那么印章真假与否就是次要的了,如果谁还要从这方面做文章,那就比较拳头大小吧!
穆内侍点头,神色上有点儿艰难地说:“的确,陛下写下了传位于大殿下的这份诏书,但……但当时并未盖章,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陛下并非只书写了一份诏书,而是、而是一连书写了三份,分别是传位于大公主殿下、七皇子殿下、以及十一皇子殿下的,小人忍不住好奇询问陛下因何书写三份,陛下说他的病情飘忽,说不定哪一天忽然再病倒了,不能言声、不能执笔,那时候最可能办到的就是盖一下玉玺了,现在写了诏书内容,就省了一个关键步骤,而之所以书写三份,是因为他当时还确定不了传位于三个皇子女里的谁,就是这样的。”
穆内侍说完看看大公主,又看看云鸩,不说话了。
大殿上短暂的沉默。
云鸩转向大公主,开口了:“大皇姐,我总算理解到底发生什么了,你认为父皇陛下只写了传位于你的诏书,且只中意于由你继任,所以笃定父皇陛下前次朝会时必然要宣布传位于你,但父皇恰巧于宣布之前病倒了,而且何时能醒来没有保证,你怕拖延下去生变,按捺不住,提前伪造了一个玉玺,偷偷找到诏书盖了印章,或者是父皇陛下为了防范玉玺被盗用而准备了一枚假的,被你找到并利用了,这后一种可能也解释了你为何坚信印章不可能是假的,因为你玉玺是你偷窃而非自制的,而鉴于时间所限,你也没有机会找人去对比鉴定玉玺真伪,恐怕也没有联想到会是假的,因此出现了现在的破绽,敢问事实是不是我推理出的这样?”
不用承认,看看大公主那红白交替变幻的表情也能得知云鸩猜中了,而大公主也彻底失控没有辩解的心思了,她面对所有人,大声狂笑,然后说:“就算是如此,又能如何,父皇既然亲自告之于我他中意于由我继任,那本宫就是下一任的龙统皇帝,至于其他的细节,根本不重要!”
云鸩冷冷一笑,驳斥:“父皇陛下亲口对你说有意传位于你,不过是想安抚于你而已,你构陷七皇兄谋害父皇陛下,如果父皇陛下彗目,就该猜测得出来幕后主使者是谁,你为了得到皇位连父亲和兄弟都可以加害,已经完全失去人伦道统观念了,而后面偷盗玉玺和圣旨自行盖章,也证实了父皇陛下对你可能胆大妄为的判断,大皇姐,你的凡此种种无异于倒行逆施,你这就是在谋朝篡位!”
大公主再次狂笑,放肆地看着所有人说:“事已至此,本宫就是想谋朝篡位,又如何呢?本宫难道没有继承皇位的这个资格吗?所有皇子女中,本宫最勇武,本宫功勋最大,本宫最有威望,本宫来做下一任皇帝是再自然而然不过的事了,至于谁不服的话,哼,来人,把不服者给本宫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