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是没营养的对话。
但心头的感慨已经湮没了万语千言。
半年前的两人,原本不是这种情况的,他们是情侣,是有着婚姻契约关系的未来夫妻,平时相处一向是此时无声胜有声,但现在,这份默契的沉默却成了尴尬的催化剂,成了再次见面的负担。
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呢,是他主动提出解除婚姻之后吗?还是赛茜莉娅得知了他的组织身份和他发生了争吵之后呢?抑或是因为云舒的死,导致了赛茜莉娅对他的认同感出现了潜意识的变迁?再者是自己那个老念头,生怕自己牵累到她,所以依旧有意疏远呢?
总之原因不重要,他和她都只知道,两人回不到当初的时候了,感觉尚留,关系已不复。
“对了,小月还经常去你府上吗?”赛茜莉娅忽主动提问。
这一岔开话题,云鸩稍微自然了些,回答说:“会去,她比较能闹腾,一去府上就热闹起来,感觉家丁们喜欢她比喜欢我多,呵呵。”
“嗯,这也正常,小时候那孩子也经常去我们家,我家的人称呼她有时和称呼我是一样的,都叫‘大小姐’,有时候还会把我的父母搞蒙。”
回忆起小时候的事,赛茜莉娅嘴角一抹笑意。
小时候多好啊。
“小月是个好女孩儿,你要好好对她,别辜负她。”
赛茜莉娅忽另有所指地说。
云鸩听着颇为别扭,说:“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意思。”
“不,你知道我说的什么意思。”
两人间再次陷入无言中,一时再没说话,云鸩正想着过一会儿尴尬自然消解后再继续别的话题,一个卫兵忽然出现,站在距离两人二十米左右的地方,想过来又不敢的样子。
这是本部有事了,传信请赛茜莉娅这位副队长去。
两人不得不停下脚步,到了分别的时候了,云鸩关心地嘱咐说:“赛茜莉娅,我知道你平时对于工作职位很认真,但也别太累着了自己。”
“谢谢你,我知道的。”
“那、我走了。”
“嗯。”
云鸩心头一股难言的离别之情,仿佛这一离开又是数月经年难以重逢,明明两人之间平时的直线距离并不远,卫队有时候巡视还会从皇子府门前行经。
赛茜莉娅心中想必感觉差不多。
云鸩迈步出去七八米远的时候,赛茜莉娅忽呼唤一声等等,在云鸩同时生出疑惑和惊喜的时候,她小步跑上前来,低声说:“云淮税金被劫的事不久前我也听闻了,估计我大哥(本部队长)正要让我去谈这件事,这事出得有些诡异,你又正好在主持财政梳理的任务,你要小心些。”
云鸩心头一阵感动,伸手握住了赛茜莉娅的手,说:“谢谢你,赛茜莉娅。”
赛茜莉娅触电一样把手缩回,脸上泛红,更多的却是惊慌,犯了错误一样说:“我、我走了,你小心。”
看着跑开的赛茜莉娅,云鸩满心复杂。
当初的退婚,到底是对还是错呢。
曾经沧海,真的难为水吗……
七皇子府上,七皇子云秀正满脸凝重,对何知非说:“天子脚下,皇城腹地,竟敢有劫匪劫持税金,实在胆大包天!”
何知非则说:“殿下,这事情出得实在有点儿奇怪,不但是抢劫事件本身,还有时机点。”
七皇子疑惑说:“难道你是怀疑?”
他只说一半,何知非却心知肚明,说:“小弟不敢有任何保证,但不排除那种可能,毕竟那个人现在正主持财政事务。”
七皇子冷笑,忽坚定地说:“不论是谁,出自于什么目的,竟然抢走皇家税金,都是不可饶恕之罪过,阿非,一定要查出来劫匪是谁!”
何知非犹豫了下,却没有劝阻,反而点了点头。
自己当初决定追随他,不就是看中了七殿下身上的这种公正气质么。
虽说这份公正的出发点是维护皇族统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