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清听了此话,心中大惊,非智者不能言,禁不住道,“祖母原来有大智慧的人啊”。
秦二壮笑了笑,“这哪里是你祖母说的,这是你曾外祖过世时候叮嘱你祖母的”。
秦清点点头,原来如此,“你曾外祖也是个精明人,怕是早就料到他死后,会有人夺他财产,临终前卖了一些田地”。
“怎不都卖了?”秦清插嘴道,说完就懊恼不已。
果然,秦二壮抬头看了他一眼,轻笑道,“志哥儿,你是傻了?你曾外祖既然能猜到有人想吃绝户,都卖了那李华良能善罢甘休?你曾外祖是想着舍财求全,哪里会想到他的堂侄心肠这般恶毒”,说罢便捏了捏铜刀,脸上带了怒色。
过了二息,秦二壮缓了脸色,将铜刀递给秦清,“你也来试试”。
秦清站起身接过铜刀,顺着黄芪从上往下斜切,“这黄芪要先洗净晾干几日”,秦二壮边看边说。
“等晾干了,再放在陶盆里蒸,蒸到八分熟取出来,用铜刀剉成半寸来厚的薄片”,说着秦二壮举着他切好的黄芪片给秦清看。
“这便是切好的”,等秦清看清楚,他又回头从木板上取了几片深黄带些黑点的过来,“剉好了便放到熟蜜水中浸泡一夜,阴干一二日,就可以放在石板上烤”。
秦清放下铜刀,取过炙黄芪来看,片为椭圆,长约二寸,厚约半寸,整片深黄微赤有些许焦点,中间略深,有木纹四射,似菊花芯一般。
秦清举到鼻前闻了闻,蜜味重,豆腥气很轻,还有一股焦味,“你再尝尝”,秦二壮笑着道。
秦清放到口中舔了几下,甜中微苦,有一股轻微的豆腥气,咬了几下又吐了出来。
秦二壮见状哈哈笑了几声,“这是五年份的,经过我这般炮制,能媲美人参,可以生肌收口,生阳补虚”。
秦清前世没见过这么好的黄芪,再者后世多是种植的,便问道,“这怕是要卖不少钱吧?”
“这种品相的一年也不过得个几两,我都送给高游击了”,秦二壮接过秦清得铜刀,很快就剉完了一根。
高游击?哦,是高岗,秦清默默算了算申文卿村正之子,夏杨府城衙役,李岩县城衙役,对,还有个县城的李医士,再加上姻亲,许是还有秦清不知道的。
一个农家少年,利用手头有限的资源在十余年间经营了一片不算小的人脉网,秦清暗暗咂舌,要不是李华良使坏,估计秦二壮如今已经在官场上混的如鱼得水了。
想到这里秦清心中一惊,莫不是。。。。。。
秦清偷觑了秦二壮一眼,见他如今面目和煦,不带一丝愤懑,手中铜刀飞快,不过片刻,黄芪便片好了。
见他片完,秦清忙是低下头,过了一息就听得秦二壮轻声道,“志哥儿,你如今大好,便好好学文吧,钱财之事你不要担忧”。
秦清起身应是,又帮着秦二壮灭了火,等锁好房门,两人也就下了山。
等到了家,时已近午正,秦二壮推开院门,就见到二丫正探头探脑,不等他说话,二丫就往院内跑,边跑边喊,“我爹回来了,大弟也回来了”。
秦清进了院门,就见夏氏急急的跑了出来,到了秦清身前,忙着拍打身上的雪,又是摸了摸秦清的脸和脖颈,“冷不冷?”
秦清摇头,夏氏又对着秦二壮道,“你带着志哥儿上山干吗?这雪天里山道也不好走,再说下着雪,万一要是冻着志哥儿怎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