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祥咬了咬后糟牙,最后极不情愿的点了点头。
嘻嘻哈哈,热热闹闹,不知不觉的外面的天色已经完全漆黑了下去,临近散场,这些喝嗨了的宗室勋贵们却嚷嚷着要再来一局,当然这个局肯定不是光吃饭喝酒的局,而是要往秦楼楚馆里面扎的。年羹尧肯定是不会去的,毕竟他是个洁身自好的纯情大男孩啊。
“去去去去去去——”
年羹尧:“下次下次下次——”
“走走走走走走——”
年羹尧:“下次下次下次——”
正在你来我往的拉锯战中,一道十分不和谐的声音出现了,人家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十分阴阳怪气地说道:“谁不知道,年大人的夫人,丑若无盐,凶悍暴戾,是个活脱脱的母夜叉,你们就不要为难他了,若是回去晚了,怕是要从墙角的狗洞中钻进去了。”
年羹尧惧妻,这并不是什么隐秘之事。但大家每次提起也多是调侃的语气,哪里像此人,居然直接搞上了人身攻击,谁丑若无盐了?谁凶悍暴戾了?我家云英站出来,能迷到全京城的女孩子。
年羹尧瞬间挂脸,他说:“阁下的眼神像凶狠的毒蛇,整顿宴席都在牢牢盯住我,如今终是要发作了吗?在下竟不知哪里得罪阁下了,以及……阁下究竟是哪位啊?”
什么!你连我是谁都不知道,听着耳边接连不停响起的噗嗤声,男子不由勃然大怒,他傲然道:“我乃平郡王之子,爱新觉罗。戴鹏”。
年羹尧冷笑一声:“没听过。”
“你这杂种,竟敢如此羞辱皇亲。”戴鹏的声音像雷一样的响,他看着脸蛋俊美,身材修长,无论是外貌还是才学都能全方位吊打自己的年羹尧,一股妒念更是不由自主地从心底升起,他大骂道:“难怪会被人在身后下黑手,像你这样的道貌岸然之徒,私底下不知干了多少肮脏事,恨只恨,老天无眼,没让你被一板砖砸死。”
“够了!”
年羹尧尚未回嘴,眼看越闹越厉害的胤祥终于忍不住站了出来,他一脸不悦地斥责道:“戴鹏你这是做什么,亮公是我请来的客人,你无缘无故地攻击他,莫不是要来砸我的场?”
“十三阿哥,你是个英豪之人,像年羹尧这样的小人,根本不配成为你的座上宾!!”戴鹏怒目圆睁,毫不退让。
这个人如此针对我,肯定是有什么原因的,可我确实不认识他啊……平郡王府……平郡王府……平郡王府……突然间一个微弱的念头闪进年羹尧的心间,于是情不自禁地,他脱口而出:“你是容敏格格的夫君?”
容敏格格是明珠的孙女,曾经对年羹尧有意,但奈何,后者早就是李云英碗里的一块肉,两人自然没成,再后来,年羹尧成亲,荣敏格格也嫁了人,据说嫁的就是平郡王府的一位宗亲年羹尧之所以对此有印象,是因为人俩成亲的时候,明珠还给他发过请帖,不过年羹尧没去,只是送了份厚礼就完了。
没想到啊,没想到啊,这事竟然还有后续——
果然,随着年羹尧话语的落下,这个戴鹏立刻就像是被踩住了尾巴的疯狗,越加大声地咆哮起来。与他相比,年羹尧倒是十分冷静,他甚至露出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喃喃道:‘我明白了。’
胤祥一愣,回过身,心想:你明白什么了?
“是你!”年羹尧涨红着俊脸,抬起的手背上整个青筋暴起,他愤怒道:“难怪堂堂京畿衙门迟迟抓不到凶手,原来是故意包庇皇亲。好啊,原来你就是在东菊楼偷袭我的凶手。”
哈?
戴鹏傻眼了。
“谋杀朝廷命官乃是大罪,我定要将此事禀明皇上,请他老人家为我做主!”
年羹尧可是御前红人,又刚刚立下大功,他要是把谁给指认出来,康熙铁定严惩不贷。
“污蔑,污蔑,你这是赤裸裸的污蔑。”果然,戴鹏不复刚刚的嚣张,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起来。然而,无论他怎样狡辩,年羹尧就是一口咬定,他是凶手!!!实打实的把碰瓷两个字玩了个明白,而此时此刻这雅间里的其他人也渐渐开始回过味来。
大部分人都在心里想着,难怪,这戴鹏对小年大人如此的疾言厉色,原来这里面竟还牵扯出一件桃色新闻啊。况且看小年大人如此言之凿凿的模样,莫非——竟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