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桌的桌面整洁干净,高奢低调的钢笔与金丝框眼镜被规矩地收在一旁。
折射出的金光,熠熠生辉。
从进门到一屁股坐在办公桌前,何远西一系列动作都十分轻缓,生怕一个不小心吵到了夏隐丞。
他倾身凑前,观察着总裁位上正襟危坐的人。
只见夏隐丞纹丝不动,全程保持着一个双手交叉的姿势闭目养息。
薄如蝉翼的睫毛覆在眼睑之上,掩住了他眶底的淡淡青圈。他五官鼻挺眉清,就连何远西这一流连于夜场阅人无数的老手都不得不承认,自家兄弟的颜值真的能吊打一群小鲜肉。
与此同时,何远西还发现,只有在休息时,夏隐丞的脸部线条才会从坚毅紧绷的状态稍微地缓柔下来。
何远西吃味地轻啧,旋即抬手在他面前挥了挥。
浓郁的香水冲进鼻子,夏隐丞鼻翼翕动,连眼眸都懒得掀。
“游乐园的事儿…有消息了吗?”他淡淡地道。
何远西没有应话,转而掏出手机放在桌面,言下之意昭然若揭。
夏隐丞缓缓抬起眼帘,扫了一眼毫无动静的手机,语速不紧不慢,“你替我省钱了?”
“……”何远西哭笑不得,“哥,我可是按照你说的价位给出了五千万的。”
“这样都不卖?”
“岂止是不卖,她听到你的名字时都想杀人了。我现在回忆起来那小獠牙的声音都觉得渗人,感觉就像是…恨不得把你给生吞活剥。”
虽然何远西向来喜欢用夸张手法,但他表达出来的事实也差不多。
话说到一半,他还停下来,仔细回忆一番,“还说什么,‘就是炸了也不会卖给夏隐丞’。诶哥…看来你得罪得不轻!”
夏隐丞无动于衷,“我跟她没什么交集点,只是做生意而已。”
何远西坐回去椅子,八卦兮兮地挪动椅子凑到桌前,“我没记错的话,你盯这块地已经盯了很久了。上次跟原莱见面也是为了这地…”
“现在媒体都在传黎元亨的死跟你有关,眼下这风口浪尖的,你何必那么快就去招惹这黎家小獠牙?小心人家急起来咬你一口!”
对于好友的这番良言忠告,夏隐丞没有过多回复,而是从抽屉拿出一张游乐园大门的彩照递给他,“看得出这其中的门道吗?”
何远西故弄玄虚,左瞧瞧,右瞧瞧。
最后索性摇头放弃,“看不出来。”
夏隐丞拿回照片,“这游乐园门上的雕刻出自欧洲一位艺术家之手,他一生虽仅有两样代表作,而且看起来并不起眼,但在国际拍卖市场却是有价?市的珍品。”
“这你都知道?”
“因为另一件就在我手里。”
“……”何远西一脸懵逼,“既然有价无市,那买来干嘛,又卖不出去。难不成你有路子?”
夏隐丞将照片翻到底面,语气客观冷静得如播报员,“信息就是路子。据外网新闻报道,这位艺术家得了绝症,目测活不过两个月。”
“啧啧啧,专挑绝症艺术家的作品下手,哥你真够鸡贼的!但单凭这游乐园的门,我还是觉得不值这个价。”
“确实,如果单单是这个,我不会出这么高的价钱…”夏隐丞凝视着照片底面的游乐园地图,嘴角勾出一个若有似无的弧度。
“如果还加上些其他的东西,就另当别论了。”
何远西看他露出一副奸商的面孔,身子忍不住颤栗地抖了三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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