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让黎画更好地了解现状,刘伯肩负起解说员的责任,带着她参观起游乐园。
每参观到一个游乐区域,黎画的心情就沉重几分:缺了按钮的游戏机,启动时会咣当咣当响的海盗船,部分坍圮长了青苔的卡通墙壁,以及杂草丛生的草坪……
她失望地想:这哪里是游乐园该有的样子,说是荒园都不为过。
刘伯倒是挺乐天派的,时不时地安慰她几句:
“总有法子的。”
“这样子的游乐园还挺纯天然的,小画你瞧,多好的花花草草呀!”
……
最后一个参观点站是旋转木马的池子,黎画突发奇想,觉得如果清洗干净游乐设施的话,兴许会改善一下颓败的情况。
她将这个想法告诉刘伯,立马得到了他的肯定和支持。
两人说干就干,双双带上橡胶手套,人手一条抹布朝木马池走去。
为了达到心无旁骛地工作,黎画脖子的小丝巾被当成临时发圈,缠绕头发束成马尾,露出精致的脸部线条。
她专注地擦着落了三层灰的旋转木马,仿佛只要擦干净了游乐园就能焕发生机,日进斗金。
只不过才擦了三四下,黎画就感觉到了胳膊的酸疼,三分钟热度的干劲立马烟消云散。
她将抹布丢进脏水桶,环顾一圈后又突生起另一个主意。
“刘伯!”
“?”
刘伯听到喊话,从旋转木马的另一侧探出半个头。只见黎画宛如小喜鹊般雀跃,闪着星星眼宣布道:“我知道这游乐园的根本问题出在哪儿了!”
刘伯:“……”
也不管他有没有反应过来,黎画夺过他的抹布,示意他跟自己回到售票亭。一路上,她手舞足蹈地展望未来,边给刘伯洗脑,边天马行空地规划游乐园的宏图。
瞧见刘伯一路听得迷迷糊糊的样子,她索性来了个阶段性小结:“这游乐园最大的问题就在于装修太土了!难怪没什么人来。”
刘伯恍然大悟,总算跟上了节奏,“土!土的含义我就知道,就是太俗气对吧?!”
黎画点头,接着用手指轻轻在售票处的窗台刮了一下,嫌弃皱了皱眉,“瞧,没人来的代价就是落尘了,这生意太颓靡了。”
刘伯附和,“颓靡这个我也懂!就是没生意做!”
选择性忽略刘伯的词语解释,黎画拍了拍手里的灰,自说自话,“不过不用怕,刘伯!你明天找点人过来,我们把这?重新翻修一下!”
“……”被黎画忽悠得晃不过神来的刘伯这回一下子就抓到重点。
翻修!
意识到这不会是笔小数目,他微张着嘴,捻了捻手指,小心翼翼地问:“翻修?那得要多少钱?”
黎画对钱向来没有什么概念,只是精神饱满侧过身子看着颓败的游乐园。
树荫透过的光打在她的侧颜,她眼里光芒潋滟,仿佛看到了未来的光明大道。
“这能用多少钱?不用担心我心里有数,你尽管叫人来就是了。”
同一时间段,何远西因为在昨天夜里跟黎画谈崩了,所以一大早赶来夏隐丞的办公室“负荆请罪”。
而夏隐丞因为熬夜加班,此时正端坐在桌子含目小憩。
宽敞简约的办公室悄无声息,安静得仿佛能听到粉尘在光影下旋转跳跃的圆舞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