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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回 受命（第1页）

你就是蔡子攸吧？进入坑儒谷与道尊圣人一同除妖的虞家家主，蔡子攸？”老人开门见山，直接就点出了我的身份，看来那个秦秀英并没有夸大其辞，能知道坑儒谷巨妖之事和我继任虞家家主一职，此人至少也是个省部级高官，就不知道是刑部还是兵部了。

“看来先生对我已经是了如指掌了，我还不知先生怎么称呼？”客户就是我的衣食父母，面对他们，该有的礼数还是必须有的，这也是挣钱的一部分，至于不出门迎接，和这个并不冲突矛盾，因为你首先要确定他是不是你的精准客户，如果对方是真心诚意来的，也不会因为这一点而返回，如果连这一点都接受不了的，将来配合工作起来也基本会说问题，对那样的客户，我一向是不吝啬自己的高冷与傲慢的。

“我姓陆，蔡师父叫我老陆就行了！”他笑着坐在我让给他的椅子上。

“陆老先生，您说吧，我有什么可以帮到您的？”我一边给他倒茶，一边单刀直入地问道。我知道像他们这些人，基本上那真的都说得上是日理万机，时间都很富贵的，所以他们一般也比较欣赏珍惜时间的人，无论是下属、合作者还是对手。

果然，他脸上露出满意之色，接过我手里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然后放在桌子上，看着我说：“清泉县警局的血案蔡师父应该听过了吧？”

“啊？”我虽然在秦秀英一脚踏进我这个小店时就已经猜到了个八九不离十，但还是表现得很是惊讶，磨棱两可地说：“嗯，周围的街坊邻居有亲戚在里面当差的，所以就听到些只言片语，具体情况并不清楚，怎么，陆老先生今天就是为此事而来？难道凶手有可能是妖魔邪祟？”

“具体是不是，这不还得蔡家主您自己为我们鉴别！”他说着忍不住站了起来，态度和语气一如对待一名德高望重的前辈高人，这让我麻木的心还是有些震动，不过我并没有在脸上表现出来，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他从怀里取出一枚小巧精致的铜牌，抓起我一只手放在掌心，说：“这是黄夏国刑部最高院的赤龙令，你拿着他，整个关内道任何地方你都可以任意搜查，所有大小官员都不得阻拦，蔡家主可还满意？”

我掂着手心沉甸甸的赤龙令，低头看去，只见上面缠绕着五条赤红如血的飞龙，黄夏国以龙为尊，这的确是自太祖传下来的赤龙令，全国一共有一十八枚，京都九，其余九道每道各一枚，如果十八枚赤龙令集于一人，那真是要江山易主了，足以见它的至尊地位。

“满意！”我咽了口水，强抑下震撼的情绪，故作镇定地说，“没想屋陆老先生这么看重我，真是有点受宠若惊，但是，我是个生意人，并非道门先天，所以……”

我真怕他被我惹得勃然大怒，是以后半句已经到了口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他“哈哈哈”一阵爽朗的笑声，丝毫不以为忤，反而脸露赞许之色：“蔡家主果是真性情中人，不造作，你并非我公门中人，酬劳自然是少不了了，这里是五十万的订金，只要蔡家主肯接手，事成之后，还有重谢！”说着他又取出来一张支票，我瞥了一眼，只见一个五字后面一大串零，也没去数到底是几个，我接支票的那只手都有些颤抖了，倒不是这五十万就有多大，而是我正急需一笔钱，先前本想在秋莲那里拿到，没想到后来只拿到十五万，如今再加上这五十万，就还差十五万了。

我有些贪得无厌地又问了一句他：“陆老先生，这个案子我可以接，但是订金可不可以增加到七十万？”我要给自己留点回旋的余地。

他应该是认为这五十万的订金绰绰有余了，没想到我还要再加二十万，有些意外，不过他是久经风浪之人，对于我的无理要求并没有痛声斥责，而是皱着眉头思索了片刻。

我担心偷鸡不成反蚀把米，别惹得他怒了，这五十万可不是个小数目，然后赶紧又补充说：“我只是急用钱，我也知道五十万的订金不少了，能不能这样，订金五十万，另外先预付我二十万，最终的总数还是原来的，初期给的多，后期就给得少，陆老先生您看行吗？”

他沉吟了片刻，最终点了点头，看着我不安的我，说：“你这个条件我可以答应你，但你要给我点时间，三天，最迟三天，我会筹到另外二十万，蔡家主还有其它什么条件请尽管提！”

我心中大喜，脸上再也抑制不住地露出了一丝笑容，说：“我没有其它条件了，说白了，我就是为了钱，陆老先生说说您对我这次行动的具体要求吧？”

他微笑着点了点头，说：“蔡家主所为的是金钱，我老陆要的是时间！”

“时间？”我一时没有听懂他的意思。

“对，就是时间！”老人再次确定了他的答案，然后才继续给我解释说，“还有不到半个月就要过年了，我的要求只有一个，必须在此之前解决，给黄夏国民一个交待，让大家能够安心地过新年，能做到吗？”

我这才恍然大悟，这平头老百姓与身居高位者考虑的角度果然不相同，对于他的这个要求我不敢妄自下定论，因为我根本不知道具体是个什么情况，甚至就连死者的情况都没看到，如果真是自己所为那倒好办，自首便可以交差，至于如何处置我的生死，正好可以让他们去头疼了，但万一是其它我对付不了的，那就不好办了，所以我只能对他说：“不好意思，陆老先生，我没有去过现场，也没有见过具体的受害者，能多久解决我并不能向您做出保证，我能做到的只有全力以赴四个字而已，所以您看……”

“好！”他没有我想象中的失望，反而是眼中大放神彩，双手抓住我的肩头，赞许有加地说，“全力以赴就足够了，我相信你可以，也相信自己的眼光，小英是我的得力助手，这段时间就交给你了，希望到时能助你一臂之力。好了，其他具体细节就让那个小丫头向你说明吧！”

说完，他拍了拍我的肩，然后转身毫不停留地就出了店，只留下我一个呆呆在站在店里还没反应过来。

很快，师弟和那个秦秀英就走了进来，我惊讶地看着她，说：“你不是说从家里逃出来的吗？你身体那么差，还是回家去吧？”

“切，你看不起人啊，要不要试试，你们两个一起上，十招之内打不趴下你们算我输！还有，我说的家，其实就是刚才那个人呀，我是他的侍卫，自然不能撤离职守啊，不过现在他让我协助你，我就自由了哇！”

她兴奋地说着，眼中满是得意之色。

“你之前不是刚入职的警员吗？怎么又成了他的侍卫了？”我还是很不放心她跟在我身边，总像是被人监视着的感觉。

“我说你怎么回事啊，哪来那么多问题，我只能告诉你四个字——‘国家机密’！”她也发觉到我有些不相信她，神情有些气恼。

“国家机密？对不起，我无法和我不了解的人合作，任务我一个人就足以完成了，你还是回去做他的侍卫吧，你就把我的原话告诉他就行了！”我冷冷地对她说，果然她有些急了，咬着嘴唇好半天才一跺脚，恨恨地瞪了我一眼，说：“小气鬼！我进清泉县警局是有皇命在身啊，是去卧底的，懂吗？还有，你那个师姐也是我主动去接近的，目的就是借她的关系，然后伺机打入云罗山庄内部，，这下你满意了吧？”

听了她这番话，我内心着实吃了一惊，但立即又有种原来如此的感觉，她这么一解释，我倒是一下子能想通很多之前感到疑惑不解的事情，这应该是她最大的秘密了，想不到竟然被我给逼得现了形，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你这么放心地告诉我？不害怕我告诉师姐你在利用她吗？”

她“哼”了一声，蛮不在乎地说：“那你就去说啊！我又不拦你，不清楚你们之间的那点破事，我会给你说这些吗？我们现在是拴在一根线上的蚂蚱！”

“……”这都什么跟什么，我和云罗山庄有关系吗？什么叫就那么点破事？还有，我怎么就跟你成了一根线上的蚂蚱了？这也太自以为是了吧！不过，我的确是不会告诉师姐，原来黄夏国上面也在查云罗山庄，那这就好办了，正好相互利用一下。

“不打电话了？”她见我沉默不语，打趣着我说。

看着窗外，落日的余辉映射在东边的院墙上，已经开始黯淡下来，我回头问她：“吃过晚饭了吗？”

“这才几点呀，就吃晚饭？”她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我，我没有理她，直接对师弟说：“中午的剩饭剩菜热一下，吃了准备开工干活！”

“开什么工干什么活呀？”秦秀英奇怪地看着我。

“你有见过驱鬼捉僵尸的白天开工的吗？”我促狭地笑着对她说，看到她的脸色一变，更觉有趣，“怎么？害怕了？女孩子嘛，怕鬼是正常的，要不你就留下来看门好了！”

“蔡！子！攸！”她指着我，一张小脸涨得通红，怒声叫喊着，“我是……你敢叫我留下看门，你当我是条看门狗吗？岂有此理，气死我了！”

“哈哈哈……”我忍不住捧腹大笑，眼泪都快留了出来，“是你自己说的啊，我又没有那么说，我只让你看门，还不是为你着想，你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无形中我突然发现这脱口而出的一句，又将她当成了那个字，暗叫不妙，话还没说完，头顶果然是一阵疾风，紧接着就是她的拳脚如雨点般落了下来。

小店中顿时一阵阵鬼哭狼嚎、苦风凄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