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翎会意地笑了笑:“你几时出发?”
“看了黄历本子,过两日就走,正是吉日。所以才这么着急请你过来呢。”
“不等赤水河化了?”
“不必,不知道什么时候呢,这边儿等不得了。”季沐沐道。
“一帆风顺,平安回来。”
“承你贵言。”
白翎没在燕北城府中过夜,她想着估计这边收拾东西别人手忙脚乱的,自己在这儿倒是给人添乱了。于是趁太阳下山之前,往夏国军营里赶。
白翎到了营地已经人定了,不过白翎早说了今晚要回来,所以便是晚上的守军也不敢怠慢。结果白翎路过严峣处,见依然有灯火,索性走过去问问。
“这么晚了还没歇着呢,今日可出了什么事儿?”白翎问道。
“也不是什么大事。”严峣揉揉太阳穴,显然颇为头疼,“不是说明儿再回来,怎么今晚就回来了?”
“那边儿没什么大事儿,我也不好在那儿耽搁。”白翎寻了个垫子坐下,“怎么了?”
严峣笑笑:“父亲从古北口来的信,说嫂嫂有喜了。”
白翎愣了半晌,本来想说严崤不是在养病吗?后来又觉得多少有点儿冒犯,改口道:“也好,严大哥很少在东京待这么长时间。”
“还有。。。。。。王上想要将严崎指给太子为侧妃。”严峣道。
白翎皱了皱眉,道:“是下来旨意了,还是私下里问了叔母的意思?”
“私下里问的大哥,母亲没什么主见,东京肯定是大哥那边说了算。”严峣道。
“哦,那严大哥的意思呢?”白翎道。
“他写信也是让我来问问你的意思。”严峣道,“严崎是严家人,王上这婚事指的莫名,严崎在东京城一众的贵女之中不算出众的,若没有严家和定远侯府的关系,无论如何攀不上太子这门亲事,所以请我来问问你和白翦的意见,原话是‘严崎是严家人,这门亲事能不能光耀严家的门楣倒是其次,若是给定远侯府带来什么麻烦,那才是我们最大的过失了。’”
白翎道:“那严崎的意思呢?”
“她?”
“是啊,这是她的婚事,她的意见很重要吧。”
严峣有些默然。
其实大家都知道,要在王上面前过的婚事,严崎哪怕是个侧妃,也由不得她有什么意见了,这也就是现在赐婚的旨意还没下来。要是赐婚的旨意下来了,严崎就是千万个不愿,一头碰死,把头发剪了做尼姑去,严家也一样要吃挂落。
也同样是这个道理,如果这门婚事真的是王室把持严家上面的定远侯府的一种手段,那父亲和大哥无论如何也得阻止,到时候就算是严崎自己对太子爱得死去活来,那又有什么意义,就是真发生了什么私通太子了这类上不了台面的事,也不用想着严家没办法只能把她嫁给太子,严家把她赶出家门,也不可能让她嫁过去,也亏得严宗锦这一代就她一个女孩儿,不然为了保全其他女孩儿的名声,请家法勒死都是小的。
所以其实严崎的想法已经不重要了。
白翎笑笑:“不对的,她的想法很重要,这是她的婚事,她是个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