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是外人的看法,作为为数不多知道内情的人,白翎只会感叹秦非淮真舍得砸钱。这暗香阁不是别人的,正是那位雍国丞相秦非淮用来交接些不方便上台面的生意的场所。
因着和一旁的隆昌广打擂台,没人相信这两家背后是一个老板,故而颇有些灯下黑的意思。
白翎走进暗香阁时倒也没遮遮掩掩,于是立刻有人笑眯眯地迎了上来,道:“将军有何吩咐呀?”
白翎道:“不必客套,两套海水纹的镀金合钗。”
那人笑容不变:“将军做什么用呢?”
“做什么用?打仗用。”白翎轻轻一笑,那人敛了笑容,道,“烦请将军稍等。”
半晌,那人将白翎引入内室,进去不见人,只见屏风后面有些影影绰绰的影子,白翎轻蔑地一笑:“既然是做生意,何必遮遮掩掩,如何取信于人呢?”
“非是我等遮遮掩掩。”屏风后的那人道,“实在是将军威名在外,我畏将军。”
白翎当然不相信,却也没有就此纠结什么,道:“我来自然是想同侯爷做一笔交易。”
“将军请讲。”
“据我所知,秦非淮在东京开隆昌广时,曾经不慎得罪了冯尚书?”
屏风后那人沉默了半晌:“此侯爷旧事,不值一谈。”
“是吗?”白翎道,“可是若是冯尚书的外孙真的当上了夏王,只怕就不是旧事了吧。”
那人道:“将军说笑了,隆昌广能在东京开得顺遂,靠的哪里是什么冯尚书于尚书,是靠着定远侯府的暗中帮忙不是,定远侯府一向守诺,必然不会……”
“那是我爹。”白翎道,“如今我爹可是被你们雍国的人杀了,你指望我心平气和地同你谈守诺?”
屏风后那人终于无奈地叹了口气,道:“若是将军要相爷怎样帮助将军呢?”
“我要昌爻死。”白翎面无表情道。
“将军实在是为难相爷了,昌爻乃是雍国刚刚大胜的平西侯……”
“何必遮掩呢?你们的雍王忌惮昌爻不是一日两日了吧,况且听闻昌爻早年不过是一个家生子,得了你们相爷的提携,一路做到平西侯的位子。”白翎啧啧一声,“却没听到平西侯为你们相爷分忧一二啊。”
那人半晌才有了声音,似乎是苦笑道:“将军对我雍国的内事了如指掌啊。”又随即话锋一转,“既然是生意,将军总不会给不出不相称的报酬吧。”
“我保证处处和隆昌广过不去的冯尚书,不太会顺心。”白翎笑道。
那人道:“只怕这个不太够呢,若是丹阳盐矿。。。。。。。”
“你们难道没插手吗?”白翎打断道。
那人道:“成交。”似乎只是感兴趣一样,道:“在下实在是感兴趣,白将军何以发现昌爻与侯爷的事情,又何以认定侯爷一定会帮忙呢?”
白翎道:“秦非淮要是真的想让定远侯府消失,就不会派你去黑羊谷帮忙了不是吗?”
那人愣了半晌,似乎是挥了挥手,来人将屏风撤了去,正是当时黑羊谷里,昌爻要放火烧山时,阻止他的那个谋士,被戳破了似乎也并不尴尬,只是略一作揖,道:“是我遮遮掩掩,倒叫将军看笑话了,在下宋闲,字晏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