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翎慢慢琢磨着其中的意味,道:“我倒是觉得,乐康胥似乎更偏向胡尔仁。”
严峣叹了口气:“可惜我们的暗探很难打入柔然人的内部,不然好歹能知道的再清楚一点。”
确实,胡尔仁也好,楼樾也好,他们的消息大多来自于楼棣和高和,靠这种消息叫白翎做决断,才是真的苦了她。
五月的草原在白日里只觉得舒爽,夜里却依然寒凉,这两日天气尚好,夜里已经能听见草虫的鸣叫。
白翎躺在山坡上看着满天星斗,躺在严峣强制她带上的皮毛披风里——她倒是不怕凉,只是前两日下过雨,草地多少还带点湿意。本来是劝她不要出去,但白翎喜欢雨过后泥土和草地的气息。
何况。。。。。。
白翎刻意放空了脑子,拿起酒囊抿了一口。
是家那边的金茎露,平日里甚至是贡酒,这儿能弄到的自然不是贡酒的滋味,不过是打了个金茎露的名字罢了,喝着甚至不算绵软入口——当然在唐国这个地方,他们都格外喜欢烈酒,在一众烈酒之中,这也算是勉强好入口的了。
但白翎依然喜欢。
好像喝了这种叫“金茎露”的酒,自己如今就在繁花锦绣的东京城了似的。
白翎闭着眼睛,默默感受着风吹过草叶,吹拂在自己的脸上,带着点凉丝丝的水意。一种格外的轻松涌了上来。
她特意嘱咐过不要随便放人过来,所以也不必担心有人过来打扰她。
当然,除了。。。。。。
“姐,原来你躲在这儿偷偷吃酒呢?”白翦三步并作两步地跑过来,最近营中无事,为了防止这些显得打屁的士兵没事再养起来什么酗酒赌博之类的嗜好,白翎特意嘱咐不如弄些比武之类的活动,她自掏腰包添点彩头也是好的。
于是基本每个月都会有所谓的“武林大会”,自从白翎偶尔会去挑人加入定远军的说法传开之后,夏军之中的积极性更强了。此事也没什么好瞒着的,听闻冀军和雍军那边也听说了,最近正筹办着也弄一弄,彩头什么的倒是其次,主要是别人处比自己的热闹叫人听着心痒痒。
今日正是“武林大会”,白翦素来喜欢去那边玩,有时候还亲自下场打两把——自然没人敢打赢他就是了。
“今日你怎么不在那边玩?”白翎眼睛都没睁开,问道。
白翦听着像是在身边坐了下来,草叶之间一阵声音,道:“没意思,他们都让着我,打得不痛快。”
白翎笑了笑:“怎么,非要输了才痛快?”
“输赢我才不在乎,只是他们不敢放开手脚来打,这才是最没意思的。”白翦打了个哈欠道,“姐你怎么也没去,出来借酒消愁啊。”
“你当我是你嘛?”白翎抬了抬眼皮,“谁喝酒非得是为了消愁了。”
“哦?那是为什么。”白翦过来拿走她的酒囊,喝了一口,道:“嚯,金茎露——假的,口感真差,这边马奶酒和羊羔酒好喝,你喝这个做什么,想家了?”
白翎抬了抬眼皮,懒得搭理他,枕着自己的胳膊道:“王上的生辰快到了。”